于是,趁着彦修要开口说一大段同情安慰的话语之前。
时非离连忙补充道:“不是为我自己选,男子,他身型和你相仿,比你高半个头。”
时非离说完,正犹豫着要选什么颜色,也不知道十三年过去了,司九渊如今的喜好如何。
彦修自然不知道时非离此刻在想什么,他抓到了“男子”这个重点。
立马把他所认知的,和时非离关系较好的男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是楚江月?”彦修的话刚出口,就见时非离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
不等时非离说话,彦修就知道他猜错了,不是楚江月。
可若不是楚江月,那莫非是……
“慕辰然?”彦修惊得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慕辰然哪里好啊,虽然人长得不差,但是嘴巴毒。
他创立的花魂谷被武林正道划为邪魔外道,让人恐惧的程度和传闻中的魔宫宫主不相上下。
可除了楚江月和慕辰然,彦修实在想不出和时非离关系较好的男子还有谁了。
总不能是他自己吧,如若是,时非离也不用深更半夜到访求衣了。
彦修把慕辰然的名字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心中暗叹道:若是时非离和慕辰然真的好上了,魔宫宫主和花魂谷谷主两大魔头在一起的消息传出去,整个江湖非得沸腾不可。
这都什么跟什么?
时非离实在是理解不了彦修的脑回路,随手捏起桌子上的一枚果脯,朝着彦修张大的嘴巴狠狠砸了过去。
“不是楚江月,也不是慕辰然,找你拿几套衣服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时非离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问。”
彦修侧头躲过了那一枚果脯,啧啧有声道:“听你这话怎么感觉你私藏了一个小情人似的……”
话还没说完,时非离又捏起了一枚果脯。
彦修知道,这回时非离是要动真格了,连忙收回了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改口道:“我这就去给你拿衣服去。”
看着彦修逃也似的离开,时非离将手中捏着的果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果脯嚼完,彦修已经搬来了七、八套锦衣,正色道:“这几套是新制出来最好的了,原本是打算这两日就送往都城。不过既然是你的……”
彦修措辞了一下,接着道:“心上人,那就尽管拿去,我彦修最够意思了。”
琳琅绸缎庄声名远播,几乎每座城都有铺面,而且在当朝的进贡之物里,就有琳琅绸缎庄的丝绸锦缎。
彦修是个富家公子,却偏生不愿意被他爹拘在风华城整日看账本做生意。
这才跑到碧水城来,表面上是掌管碧水城的绸缎庄,实际上游手好闲,还喜欢结交江湖侠士。
在江湖里混久了,说起彦修,鲜少有人会联想到琳琅绸缎庄,而是误以为他是武林世家的公子。
时非离和彦修结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的彦修在酒楼喝多了酒,迷迷糊糊间就看到了一个绝美的青衣身影。
为一睹美人的芳颜,他当即冲上去拦住了时非离的去路。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时非离易容后的脸,那张脸平平无奇,不美也不丑,丢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但彦修就是不相信眼前所见,他觉得有这么绝美身影的人,定然是个美人。
如果看到不是,那一定是这张脸被做了手脚。
他自诩fēng_liú潇洒,阅美人无数,从来不会看走眼。
于是,他借着醉意就将手伸向了时非离的脸,想要证实他的想法是对的。
结果可想而知,彦修别说是碰时非离的脸了,就连时非离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教训了一顿。
当时酒楼人多眼杂,而彼时的时非离还没当上天玑坛的坛主,她到酒楼又是有要事在身,不好将事情闹大,彦修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在当时酒楼里的看客们看来,那不过是一个翩翩fēng_liú公子,酒后不长眼调戏一个貌不出众的姑娘,结果被脾气火爆的姑娘当众教训罢了。
当时的彦修被打了一顿,酒就醒了。
想要记一个易容的人难,但要是能记住她身边的人,那找到她就不是什么难事。
彦修就是这样,幸运的见到了和时非离接头的楚江月,将他记了下来。
后来,彦修干脆整日盯着时非离和楚江月。
他自幼学武成痴,身手可不弱,他一定要找时非离报当日在酒楼当众丢脸的仇。
时非离自然是懒得理他,毕竟他当日之所以当众出丑,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可彦修不依,多番堵截,硬缠着时非离跟他交手比试。
结果可想而知,彦修打一次输一次。
彦修在江湖里混了那么久,鲜少遇到对手,更别说输得那么惨。
因此,他对时非离那是佩服不已。
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他认下了时非离这个好友。
而时非离那时常在江湖走动,也需要人脉,便交下了彦修这个朋友。
时非离对彦修口中的那句“心上人”不置可否,选了三套深色的衣服就要告辞。
彦修连忙拦下了时非离,嘴角微微一勾,笑容有些轻挑,但却说不出的fēng_liú潇洒。
他道:“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给你的心上人送衣服?我也给你准备了衣裳,换上再走吧。”
说着翻出了最底下那一套,是时非离平日里常穿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