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楼挣脱云长天的剑,挥笛直扑欧阳缓,欧阳缓刚挥刀斩去玉筝的头,正待挥刀再斩玉箫,突见一个青色的人影直向自己扑来,急收刀,横砍肖星楼腰部。
肖星楼长笛一点如斗扇的刀面,翻身踢欧阳缓的额头,欧阳缓低头闪过,肖星楼人往下落,双脚踩欧阳缓的头顶,欧阳缓大喝一声,蓦然横跨出三步,跨出一丈多,转身推刀,一个“小鬼推磨”又斩向肖星楼的腰间。
旁边玉筝乘机一剑递上,直刺欧阳缓的脖子,欧阳缓收刀,刀杆直撞玉箫的剑尖,玉箫收手倒退,欧阳缓又收刀,前跨一步,盘刀砍向玉箫。
肖星楼又跃上,长笛点欧阳缓的喉头,却不料身后云长天又至,提剑刺肖星楼背心。
肖星楼不理,仍扑向欧阳缓,欧阳缓只得再收刀,竖刀直劈肖星楼,肖星楼身体突然软倒在地,背后云长天已杀了上来,正候上欧阳缓直劈的刀,云长天挥剑去挡,剑已断,想退身,身亦断。
这一刀之势不顿,直劈向地上的肖星楼,肖星楼人突然平地滑起,直从欧阳缓身下滑过。欧阳缓又收刀,刀后掠,横截肖星楼,这时玉箫又跃起,一剑挺刺欧阳缓咽喉。
欧阳缓大急,心知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自己必定吃亏,当下一低头,仗着头上的金盔,拼着挨下,也要解决肖星楼。
只听噗的一声,玉箫的剑穿透金盔,直刺入欧阳缓的头颇,欧阳缓狂吼一声,嘶声道:“你,你……”
玉箫冷冷道:“此剑名───如柳,死在它下面算是你的福份。”
欧阳缓目光突然呆滞,不再有了声音,似已死了,安静地死了。
‘如柳’是前辈铸剑名师南无铁费一生精力打筹,其锋利程度绝不下于当年的干将、莫邪,死在这柄剑下的,无一不是名动江湖的大人物,死在这柄名剑下,欧阳缓并不冤枉,问题是,他愿意死吗?”
“果然是好剑。”
厅外传来了明朗的声音,厅外的战斗早已解决,这一段,关东群豪无一幸免,这一群乌合之众,到底不及经过周密计划安排的大内高手。
肖星楼由这件事不禁想起了南宫文哲,能将手下一帮群豪管束得服服贴贴的,除了他还有谁?
这时,皇太极正站在厅外,此次行动本就是他精心策划的,他微笑着对娜达道:“娜达,你没事吧?我来接你回去。”
娜达望着皇太极,心中不是滋味:“这个微笑着的人是我的哥哥,竟是会利用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一想到皇太极那张如暖人春风的脸,娜达也觉得不像:“也许,他真的是来救我,他本来不知道这件事。”
这两种想法在她心中斗争着,渐渐地,后一种想法占了上风,皇太极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终于慢慢站起身向自己走来,又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娜达本就是他最心爱的妹妹,他并不想失去她。
肖星楼没有去抱她,他只觉得,皇宫才是她最好的去处,她不属于外面的世界,外面太危险,皇太极挥手,让人把她送了回去。
玉箫看着皇太极,手中握紧了剑,终于忍不住跃身飞了过去,她要报仇,虽然她看上去是为了仇恨而活着的,好像不曾为自己而活过,除了一次,救肖星楼的那一次。
肖星楼没有去拉玉箫,他已不能动,云长天的剑并不是那么好挨的,看见玉箫的这一剑,他已知道自己无法救她,谁也阻止不了她去复仇,要复仇就得有代价,有时代价是很惨重的。
所以玉箫死,她人刚到皇太极身前,就被两人挡住,一个人挥剑挡住玉箫的剑,另一人一掌打中了她的胸口,第一个人再挥剑,玉箫的整个人飞旋起来,旋出点点鲜血,洒在地上如桃花般艳丽,她的尸体直旋入大厅内,倒在了肖星楼的身旁。
肖星楼沉声道:“好剑。”
持剑人回道:“明月。”
“果然不凡。”
“多谢。”
肖星楼又转向皇太极道:“好计策。”
“哦?”
“你让我被关东群豪擒住,然后就跟踪至此举剿灭了心腹大患,只可惜的是我还没死。”
“你救了我一命,我怎能杀你!”
“所以你想假云长天的手。”
“哦?”
“你我有个约定,这个约定你并不遵守。”
“不错,皇考说过,既征大明,岂容中止!”
“可是君无戏言,我活着的时候你若违背诺言,对你会有大大的不利。”
“不错,有许多人想夺我的位子。”
“所以你只有让我死,可又不能经你的手,只能利用他人,只可惜没有成功。
“所以你还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不能违背诺。”
“我现在要走,到中原去,你帮我把这些人好好葬了。”
“好,你走吧,我不拦你。”
肖星楼一把抱住地上的玉箫阔步走了出去,他很钦佩这个女子,也为她惋惜,她的身上,仇恨的成份总是太多,他要亲自葬了她,连同那柄如柳,那柄剑别人是不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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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秋天的杭州,就像成熟的女人,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不知怎么的,雪羽想去西湖看看,那里是她和肖星楼最爱去的地方之一。
虽然知道去那儿徒然只会加重自己的伤感,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她前进,去那些最容易加重痛苦的地方。
时近黄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