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打飞刀的人终于忍不住,暴喝一声,抖手打出了三把飞刀,刀把上的红绸迎风一展,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直飞向西门生
西门生本来蹲在地上,忽然动了。
他本来笑得浑身发抖,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可是现在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见他将身体一旋,三把刀蓦然消失,突然间又飞了出来,向楚南天他们三人飞去。
刀风霍霍,竟比刚才那茶客打出来的更急。
赵秋声见刀突然向自己飞来,急忙将手中斗笠旋,将飞刀弹开,楚天南也挥动钢环,砸飞了钢刀,那茶客却不敢去硬接自的刀,闪身躲开。
西门生手打出飞刀后,立刻翻身逃出茶亭飞入树林,等楚天南他们再去追时已经追不上了。楚南天顿足道:“又给他逃了,真是晦气。”
赵秋声在旁接口道:还有一个西门死在这儿,能交待的过去。”
“有什么用,西门死已经死了,问不出什么东西,怎么交待法?”
说话间西门生又回来了,回来的速度竟比逃去的速度还要快。
楚南天楞住,不知他为什么要回来?
西门生的脸已扭曲得不成样子,已经完全不是张人的脸,他的眼大得都快要突出眼,仿佛看见了一件世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树林里悠悠然踱出一个人。
一个温温尔雅的书生,身上穿着件大红的描金扇,脸色苍白,只是眉目有着一股邪气。
他微笑着看着西门生:“你好。”
西门生站在那里不住地发抖,望着那书生张大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书生悠然道:“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你一定混得挺不错,你怎么这么一副可怜相。”
西门生脸色惨白,几乎快站不住了!
书生又道:“看你这个样子,这几年日子一定过得不好,想来那笔钱你一定没动,就是用,相信你也用不了多少,想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现在手头紧得很,想让你把这笔钱给我,好不好?”
西门生脸色泛白,牙齿打战,颤抖着说:“公子…说……什么,在…在下……听不懂。”
书生皱了皱眉:“你真的不明白?”
西门生咬了咬牙,低声道:“不…不明白。”
书生笑了,笑得很温柔,就连十八岁的少女都笑得没他这么温柔:“你听不懂我的话,那好,让我提醒你几句,到时你一定会明白的。”西门生不语,咬牙挺在那里。
书生道:“我叫什么,你总知道吧?”
西门生拼命地擦汗,暮秋的天气,他的衣衫竟已湿透了:“你…是江湖上有名的血衣公子。”
血衣公子笑了“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血衣公子吗?”
西门生终于忍不住,软倒在地上道:“公子的红衫乃是用血染成的。”
血衣公子又道:“不错,果然不愧与我相识了多年,我的手段,你是清楚得很罗?”
西门生突然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脸部肌肉又扭曲:“知道,开封石大勇被公子杀了七天才死、江湖女诸葛花紧笺被公子奸后抽去浑身骨头而死……”
血衣公子满意地向他点点头,这些血淋淋的令人作呕的事在他听来,竟像是极大的享乐一般,他慢慢走在瘫在地上的西门生跟前:“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西门生还在呕吐,足足吐了一顿饭的功夫才止住,他抬头望着血衣公子,瞳孔收缩,突然大叫声:“财宝在栖霞山南佛口寺中。”说完全身脱力软倒。
血衣公子笑道:“很好,你的记性果真不错。”说着话,一脚踩在了西门生的头上,只听得一阵头爆裂的声音,西门生的头被生生踩扁。
楚南天三人在旁看着血衣公子对付西门生,不由一阵恶心,强忍往不吐出来,楚南天陪笑道:“好了,公子亲自出马把事情解决,我们的事也就完了,在下等告辞了。”转身欲走。
血衣公子道了声:“慢着。”
三人尽皆止步,一脸的惊恐,那茶客用手暗暗握住一把飞刀,楚南天也将握环的手紧了紧,失声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血衣公子微笑道:“哦,没什么事,只是今日也仰仗三位出刀,讲好有酬劳的,三位何必这么早就走?”
赵秋声干笑道:“今日之事,主要还是公子的功劳,我们没能完成公子之托,哪还有脸领公子的赏。”
血衣公子又道:“其实三位何必这么客气,我说过的话又岂能不算,三位还是过来领酬劳吧。”
雪羽望着他们不觉冷笑,明明心中都有鬼,又何必这么道貌岸然的。
楚南天道:“公子知道,像做我们这种生意的人,不完成任务怎能胡乱拿钱,张扬出去,岂不坏了我们的名头!”说完,他也不招呼,转身就逃,另两人也跟着飞跑。
血衣公子身体一晃,又挡住了三人面前,笑道:“三位放心,今日之事一定不会张扬出去的。”
三人脸色大变,楚南天颤声道“公…子你,你又要怎样?”
茶客愤愤道:“他又想怎样,只不过是杀人灭口而已。”
血衣公子哈哈大笑:“还是这位快人快语,说得不错,你们三人听了西门生的话,就想开溜,让你们逃走了,我岂不是太笨了吗?”
秋天的风很冷,吹得枯叶冷冷地飘落,飘落在四个冷冷的人身上。
雪羽静静地看着他们,这种局面是她早已料到的,西门生这么害怕血衣公子,竟然也会为一笔财宝而背叛他,财宝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