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楼和淳于天地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至少柳眉儿不知道。
她只觉得肖星楼像是住在月亮上,月亮一走,他们也走了,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暮月,杭州的景色很好。
白堤的柳丝很长很长。
柳眉儿的思绪也很长很长。
她想,为什么他不带她一起走,至少,他应跟我说一声,我很遭人讨厌吗?
柳眉儿望着镜子里那个长着细细眉毛,大大眼睛,小小鼻子的女孩,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让人讨厌的。
她想肖星楼去了哪里,已经想了一个上午。
天下这么大,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到底去哪里了,那个大头鬼实在坏得很。
不过幸好他不是跟着一个女人一起消失的,否则还以为他们私奔呢。
淳于天地当然是男人。
想起淳于天地,柳眉儿心里泛起几丝温暖。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而那个问题仍然困扰着她。
物眉儿决定去问丁明灵,女孩子之间一定好说话。
不一会儿,她又退了回来。她发现这里的几个人中,丁明灵最难对付。通常一个女孩向另一个女孩问一个男孩的去向是不会成功的。
更何况丁明灵自己也“不知道”。
柳眉儿又去问白那个什么虚的,她觉得他很老实,老实人当然说老实话。,
柳眉儿去的时候,白慎虚正在读书。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柳眉儿见他摇头晃脑地读着正起劲,也不敢打断他。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 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直等他念完以后,柳眉儿才开口道:“白大哥,吟得好词。”
白慎虚回头:“是柳姑娘,来了好久?”
“是啊,见白大哥这么好兴致,不舍得打断你。”
“那真对不起了。”
“没有的话,听白大哥读书,如闻……如闻仙乐一般,等多久也值得。”
“姑娘过奖了。”
“白大哥一定读过好多书。”
“哪里,我读得再多也比不上肖大哥。”
“他?看他一副穷酸相,哪像个有本事的人?”
“肖大哥要是没有本事,怎么能把你带到这里,路上早被白衣幽兰帮’做了。”
柳眉儿一时大急,大叫:“他有本事,有本事为什么不再带我走,好让他一路再威风下去。”
白慎虚看了柳眉儿一眼:“姑娘是想问我肖大哥的下落吧,可惜我不知道。”
柳眉儿被说中心事,脸一红:“你,你怎会不知道?”
“大哥的事,我们一向不问,只要听他的安排,照他所说去做就是了。”
“他要你们去死呢?”
白慎虚道:“那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也会服从的。”
柳眉儿眼中露出诧异的神情,却也隐隐闪着光。
真正的朋友,是由相互信任而产生,当你想和一个人交朋友时,就应该充分相信他。没有信任的友谊,就像没有久藏的女儿红一样,索然无味。
而白慎虚他们与肖星楼可谓是素昧平生,仅是为了大义而信任,他们之间的友谊也是建立在正义的基础上。
白慎虚不管她,自顾读起书来。
柳眉儿叹了一ロ气,她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白慎虚见柳眉儿走了,轻轻笑了。
扮猪吃老虎,本就是男人的绝技,就像女人的眼泪一般令人无法招架。
“大哥、二哥他们现在大概已到了江边了。”白慎虚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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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船上。
晚上突然接到一封信,要淳于天地尽快进京。
“陈杨一直负责京中事务,正常是我与他联终,今天他来信找我,一定有急事。”淳于天地道。
陈杨是“一年”中人,属淳于天地手下。
“我想可能是与京城三件巨案有关。”
肖星楼道:“淳于,关于这三件案子,能否再讲清楚一点?”
“好的,武威镖局一案发生时,我在洛阳抓飞天盗婆,此案由公明义接手,只听说凶手下手很快,负责处理方洛神遗物的家人也被杀光了,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我得到消息连夜赶回京城,以后又发生了李都督府和聚珍楼两案,李府毒案发生后,我刚想到老怪物这条线,还未来得及出京,聚珍楼劫案又发生了,我当即出京进行调查。”
“如今毒案线索已断,武威镖局一案又无线索,那么聚珍楼一案又如何?”肖星楼问道。
“此案更是离奇,我本打算先破李府一案再说。”
“离奇?
“嗯,聚珍楼固若金汤,四壁和屋顶都由三尺厚的紫金板所铸,地是由“金刚土铸成,门由守卫万里长街反锁,可是第二天万里长街横尸街头,楼内金银被洗劫一空,门却丝毫未动。”
“噢?”
“只觉得这三案的真凶似乎应是一个人,或者同一织。”
“何以见得?”
“三件案子显然都是经过详密计划的,而且在半月之间接连发生,很明显是想表明什么,同时这三案子做案手法高明、怪异,不大可能是不相干的人所为,所以我认为这三件案子一定有联系,或者说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