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这个脑袋站起身,环顾四周,想起还有一辆飞行车,于是向落在不远处的那辆车走去。
车里同样也是一个壮汉,但此时被卡在里面出不来,还在拼命挣扎。
我走到它跟前,把另一个壮汉的脑袋在它眼前晃了晃,它一下愣住了。
“嘿,弗兰克,岑钰,查尔斯,”我对着它说,“谢谢你们送给我复仇的礼物。”
说着,我把那个壮汉从车里拖出来,准备把刚才那一幕重新炮制一遍。
“不,莫铭,不,”妻子在我身后喊,“不要再杀人了。。。”
我一下顿住了,虽然我杀死的是机器人,但是妻子这么善良的人,尽管她也受到了那么多伤害,她依然不希望看着自己的丈夫为复仇而癫狂。
可是我不一样,不把这些坏蛋赶尽杀绝,我怎能宣泄受到过的种种痛苦?怎能让我们全家再也没有危险呢?
就在我要接着动手的时候,警笛声呼啸而至,警察到了。飞行车上有报警装置,应该是妻子报的警。
我手上那个壮汉又挣扎着想跑,被我一脚踹去,直接将腿踹断,萎在地上不动了。
两个警察从飞行警车上下来,一个是真人,一个是机器人,看到我拎着个脑袋,脚下还踩着一个人,十分紧张,掏出激光枪对着我大喊:“放下武器,不许动!”
我手上其实什么武器也没有,于是就把那个脑袋一扔,但是脚仍然狠狠踩着那个机器人壮汉,怕它逃跑。
“警官,这两个机器人想杀我,我是自卫。”我举起双手,嘴里解释着。
但显然我的解释是没有用的,如此惨烈的场面警察大概也从没见过。
“趴下,把手放到背后!”警察厉声命令着。
“趴下?那这小子岂不是跑了?”我怒气未消,质疑道:“你们要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它们是被派来谋杀我的。”
警察看来很恼火,用枪指着我:“少废话,你再不趴下我们就开枪了。”
开就开,老子九死一生,怕过谁?我正要继续争辩,脚下的壮汉突然往前一蹿,挣脱了我的控制,反手用电击枪打在我的胸部,我顿觉胸部一麻,几乎失去知觉。
电击枪是专门用来对付机器人的武器,虽然比不上激光枪,但是激光枪在中国属于管制武器,只有警察和军队才能拥有,所以岑钰他们派来的这两个杀手用的都是电击枪,近距离挨一下的话,也足以致命。
在妻子的惊呼当中,我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壮汉对着我又要来第二下,但是警察的激光枪开火了,直接打中了它挥舞电击枪的手臂。
我感觉意识有些模糊,在昏过去之前,拼尽全力对着壮汉的脑袋来了一下,看着这个脑袋在我的拳头下瘪了下去,我也倒在了地上。
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能感觉到妻子跑过来,边哭边把我的脑袋抱在怀里,拼命喊着我的名字。更多的飞行车来到现场,人来人往,把我抬上担架,送进一辆急救车,呜呜叫着疾飞而去。
我心中的愤怒已经慢慢平息,更多的是遗憾涌上心头。本来今天是要开开心心地回家抱女儿的,这下可好,不知道又要等到哪一天了。我把脸埋在妻子怀中,让眼泪在心里流淌。
我又被送回了航天生物研究院,一回来就直接进了手术室。我听到梁院长的声音在急促地吩咐着什么,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一阵清脆的鸟叫把我从沉睡中叫醒,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赤身露体,躺在一张硕大的躺椅上,阳光毫无遮拦地洒遍我的全身。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大阳台,外面是茂密的树林,鸟叫声正是从林子中传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哪儿?”我试图坐起身,但是发现身体被很多导线连在周边的仪器上。
唉,又是老一套。我叹口气,大喊道:“喂,有人吗?”
随着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妻子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跑了进来。
我示意妻子赶紧找些衣物给我挡挡,但是那个女护士根本没工夫看我,而是紧张地调试着仪器。
“铭,你终于醒了。”妻子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大被单,边给我盖上边说。
“我这是在哪儿?睡了多久了?”我仍然有些迷瞪。
“睡了三天了,这里是航天疗养院,梁院长他们给你做完手术后就把你送到这儿来了。”
“啊?为什么?光着屁股晒太阳?”
“说的真难听。梁院长说你这次的伤倒是并不重,关键是皮肤又受到了损坏,所以要多晒晒太阳,多睡觉,利于神经系统恢复。”
“哦,明白了。”我喃喃着,“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最惦记的事情还是见女儿。
“如果指标没什么问题的话,梁院长说你醒来就可以回家,但现在就是形象差点儿。”妻子说着给我拿来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那张脸皮肤确实有一些破损还没有恢复,记得那两个壮汉并没有打到我,可能是在飞行车被撞落的时候磕碰的,可是这样见女儿的话仍然不太雅观。
“唉,再等两天吧,”我叹口气,“对了,那两个袭击我的人怎么样了?追查到来源了吗?”我急急地问。
“脑袋都被你打扁了,什么线索都没查到。”妻子嗔怪地说,“当时你就像个疯子似的,哪里拦得住。”
我想了想,也是,两个人的脑袋都被我毁了,忘了应该留个活口儿。
“当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