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不知在岭南公园坐了多久,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了,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公园的路灯都亮起了。身边偶尔两三人经过,有说有笑的。抬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呵,原来我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英子拿出手机,干净的屏保没有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黯然的放下手摇了摇头。“也许离婚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份孤独无助吧。”英子抬起头,仰望着西边天际的最后一缕光线。
“天黑了。”英子有点失笑的看着最后的那一抹光线。八年前的英子,也是在最后一抹光线结束前赶到这个公园里拉起肖平南的手,告诉他,她想和他有个家的。她愿意和他共生死。
从英子偷偷选择和肖平南结婚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她会有这样的结局。
只是这两年来英子不肯放过她自己罢了。梅子劝了很多次,但是对肖平南英子一直还抱有幻想,所以一直不肯妥协。直到肖平南下狠手打英子。
英子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爸爸不知道。不是不想说,而是她没脸说。就算对梅子,她也只是简单的说说,她怕梅子和爸爸担心。
“原来是自己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的。”看着西边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英子的眼前,慢慢的低下了头。用已经冻得麻烦的手捂住脸,把眼眶里的眼泪强行逼回去。她已经学会了自己去承担了。
肖平南一直都觉得英子傻,但是有些东西英子从来不会和他说,就算他们关系很好的时候英子始终不会透露半句。
“好吧!我不能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我得找个地方睡一觉才行。”现在的英子真的很累,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撑着椅子站起来,刚走两步,又马上扶着住路边的树木。原来坐太久了,双脚已经冻的麻木了。每迈出一步,都钻心的钝痛。可这点痛,那比得上心的痛。
英子把房子给了肖平南,她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那就在附件先找个酒店住下吧,日子总得要过的。拿起手机英子才想起,昨晚她把所有的现钱都给了肖平南,一分都没给自己留下。
英子想起昨晚肖平南的拿钱时那贪婪的眼神,无奈的笑着低下了头。如果不是她答应肖平南那些贪婪的要求,她相信别说两年,再过个八年他也会和她耗着,折磨她。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是钱。肖平南接触她就是为了钱。
“好吧,现在看来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英子拖着困顿又无力的身子,穿过滨江大道,来到滨江河的堤岸上。天气暖和时,总会有人在这里夜钓。现在已经寒冬了,大家也都不在愿意出来吹冷风了,堤岸边显得格外的冷清了。
收紧身上的大衣,英子把手提包挂在手腕上。对着手心哈了口气,来回搓着手心,手心暖和了。轻轻的覆在脸颊上,脸颊冰冷,鼻尖已经冻得生痛了。手心的温暖快速的从手心传入到脸颊,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暖。轻轻拍了一下。又重复的哈了口气,覆在脸颊,直到脸颊稍微有点温度。终于感觉到一点暖和了。
靠在护栏上,英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给梅子发了条信息。“梅子,我和肖平南离婚了,现在身无分文。你能给我转五百块吗?我需要找个住的地方”。
梅子是英子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也只有梅子肯帮她了。英子在这里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她也只敢和她说。虽然不是一个妈妈生的,但她们的关系却并没受到任何影响,相反更加珍惜彼此的姐妹情谊。
发完信息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踹进衣兜里。
“现在梅子是唯一会管我的人了。”英子刚想着梅子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大骂她是傻子。“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手机来电的声音抽回了英子的思绪。
接通电话。
“姐,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传来梅子焦急的声音,焦急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我在河堤上,不知道去哪?”英子珉了下几乎麻木的嘴唇,扶着栏杆,慢慢的蹲了下去。
“你在河堤上干什么?你不要干傻事呀。”电话那头梅子焦急的问着,慢慢的梅子的哭声传来。
“姐,你不要吓我,姐姐,求你了,你不要吓我。”梅子以为英子想不开,竟然哭了起来。
“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事情都结束了,我再也不用受这份苦了。纠缠这两年,我也累了。”虽然英子竭力的保持冷静,但是一想到她所受的伤害,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蜂拥而来,冲破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当听到梅子的哭声时,英子的心也崩塌了。握着手机,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梅子突然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马上止住哭声问道。
“他打了我。”英子闭上眼睛,现在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疼痛感。
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上,徐正淳听着不远处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手上紧紧的握成拳,关节因为挤压发出咔咔的声音。而自己也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滴一滴一滴的滑落。此刻他的小女孩有多痛,他就有多痛。“我的小女孩,你受苦了。”
“姐,你不要哭,我马上转钱给你,你找个酒店住下,哪也别去。我来接你回家,我马上来接你。”梅子听到英子说被打了,终于明白这次英子是真的被伤害到了,不然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