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皇叔硬要带我入皇宫里去见皇祖母,我害怕!呜呜……”
我听得出周成毅这会儿是在假哭,是在卖弄可怜,想让他爹等会不生气罚他。
“什么时候你会听她的话,跟她胡闹了?还敢在我面前哭?”
周成毅小心的看我一眼,对他爹道:“爹爹,她方才护着我受伤了呢,您不心疼吗?”
“这本就是她招来的祸,受罪也是应该。且她根本没对你施以恩惠,替她说话做什么?她闯下的祸,回去后,我自会同她算,你少阴阳怪气的转移话题。”
正此时,赤八、赤九数人也已经赶过来,看着周成毅没事,松了一口大气。周槐之隐含警告的瞪了我几眼后,便同太子告辞。
但好不容易计划了半天,人也已经到齐,事还没有处理完,所以当然不会这样就结束了。
我偷偷的朝常怀宁挤眼睛,示意他说话,将邵馨的事摆到明面上说出来。
可他却只是愤怒的看着我,满心满眼都只恨我欺骗他,隐瞒了我是周槐之的人的事。
我不得不捂着受伤手臂跪在地上,竭力的大声道:“公子,常怀宁听人说,您看上他的表姐,是不是真?您与云麾将军府有过节,所以不能明面的去求娶或者纳馨姐姐做妻妾,所以背地里对赵知事一家施压让赵公子娶馨姐姐,表面明修栈道,实则暗度陈仓,是也不是?”
前面的人脚步一顿,抱着周成毅转身冷冷的盯着我的头顶。
周围也是死一般的静寂,侍卫、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常怀宁盛怒的脸瞬时也变得震骇不已,望着我,不明所以。
数道视线像刀剑一般射向我,令我紧张害怕不已。尤其是周齐御看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焰来,直接将我烧成灰。
我本不想出头,只要常怀宁按着我在将军府里说的计划的,以后我大概还能安安静静的在世安府,如今怕是不能了。
“常怀宁的表姐?”
静寂中,周槐之忽而声音轻轻的一扬,带着轻蔑和不屑的道,
“她是何人?”
话音一落,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周齐御的方向,阴云密布的脸上,满是寒霜。
而我在听到周槐之吐露第一句话的语气后,就彻底的落下了胸口的巨石。
周槐之凉凉目光扫向常怀宁,“我从不曾对你表姐有过心思,她是圆是扁,我都不晓得,何来逼迫赵知事一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说?”
常怀宁惊呆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然后将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太子。
周齐御俨然察觉到不妙,装作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走过来劝导周槐之,“弟弟又是在哪里看上了美人?如果你喜欢,母后和本宫也会替你做主。虽然你府中妾室众多,但妻还未娶。母后前前后后念叨了你几年,你也不曾松口。你要是正经的娶妻纳妾,母后定会十分高兴的,何苦做那上不得台面的事?”
他也晓得上不得台面?
嘿,这句话从周齐御口中说出来,真是太讽刺了。
可事情只能点到为止。
我沉默不再说话,也示意常怀宁牢牢的闭上嘴。
周槐之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只是稍稍看了我几眼,道:“那位姑娘是云麾将军府的邵姑娘?我……还不晓得呢!惠县的赵知事也太体贴了,为了升官讨好我,那样的事也做吗?”
“……”
常怀宁的嘴张得更大了,表情大概的意思是:你明明就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我生怕他一激动就跳起脚来怒骂,便死死的摁住了他,好在他咬了咬牙帮,一副挫败的样子坐下去。
“赵知事的儿子能顶着一头绿毛给人当龟儿子,我周煜可不会做***女的事。喜欢的话,定会大张旗鼓的……哪怕用顶破轿子,也要给一个是我周煜女人的名分。所以常怀宁,你自去警告赵知事,莫要再自作聪明了。”
“公子所言,可否对天发誓?”常怀宁终是忍不住横了心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放肆!”周齐御出声喝道,“常怀宁,你眼里还有本宫、还有忠君事主吗?”
“殿下,请允臣子放肆一回,做臣子的是要忠君,但臣子也只有一个馨姐姐。”
常怀宁倔强的抬头看着周槐之,就是不肯松口。
周槐之斜勾起唇角一笑,“我周煜发誓,若指使了赵知事诱骗娶你馨姐姐,我必招天打雷劈。一切不过是惠县的赵知事那猪脑袋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你、你当真没有……”
周槐之面容已经黑沉下来,不肯再多说半字,转脸对我喝道:“还跪着做什么?滚过来!”
我心口一跳,忙忙起身,乖顺又讨巧的走到他身边站着。
不是我没出息,而是我挖了个这样大的坑,朝他又泼一桶脏水,再不小心的伺候,也太对不起他了。
我以为终于事情告一段落了,只要明日惠县县衙陈大人和赵知事的事一摆平,邵馨就算彻底摆脱了太子和胡申的魔掌。
可周齐御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拿着我们无端冒犯他的罪过,硬要将我和常怀宁五人各打二十大板,说是不然会乱了朝纲体统,以后是个人就可以冒犯天颜。
还朝纲体统?我体统你妹!
周槐之许是恼我又害了他儿子,当太子一说完,他立即道:“皇兄要打便打吧,我赶着时辰回世安府,下手不用客气,我本也想教训她来着,皇兄能代劳最好不过了。”
毫不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