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左一摇头,右一摇头。
“我要是常家少爷、秦家少爷的爹娘,非得让他们远离这样的混小子,学好不易,学坏太容易了。”
……
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双手举过头顶,才过一刻钟,手臂就开始剧烈的颤抖。
洛监护用教棍点点我的头,“可别泼了!金夫子交代了,水若泼洒了出一千本。”
我咬着唇,死死的撑住。
清晨的凉爽一过,太阳越来越烈,地面都被晒的滚烫,脸上的皮肤、身上的……汗水湿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剩下一层油腻腻的脂肪。
“夏颖,你是不是那位的人?”
晕晕乎乎间,一直冷漠对我不说话的常怀宁,开口了。
我吃力的侧过头,冲他扯起了嘴角,“常怀宁,我害过你吗?”
他不说话,所以他心里很清楚。
“我说过,我夏颖做人做事,从来都是喜欢就去做了。别问我那些鬼理由,如果你因为恨周煜,而厌恶我,那就以后不要再同我说话!”
四人讶然的看着我,常怀宁沉默了许久,往我这边挪了挪,看了我一会儿,我横了他一眼,刚扭过头去,听见他细声在我耳边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你嫉恶如仇,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人说话的。”
我一顿,转回头十分肯定的答道:“没有。”
那些事,那些话,我不能说,不能让常家任何一个人知晓。
所以昨夜我特意叮嘱了常怀宁,不要将他在宫城脚下听到、看到的告诉常伯母、常伯父。常伯父他们若听了,大概很容易就猜到了,但常怀宁的浆糊脑袋倒可以放心。
现在,他能说出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一个人,我很高兴。
“夏颖,你这混蛋,凭什么还冲我们发火?昨夜是怂恿我们去的,害我们挨了板子,受了训,你还有理了,是吗?”
一旁的秦淮看我态度骄横,十分生气的怒道,
“喊了你们去将事解决,常怀宁的表姐也安全了,你们为馨姐姐受点皮肉苦,怎全都怨怒到我头上?难道我做的错了?”
“你……”
秦淮若能放下铜盆,估计要拎我的衣领子揍我一顿。
“明明这事将公子和太子二人拉到一起,说个清楚,是谁叫你惹一大堆祸,害我们受罚的?”
“是啊,我们明明可以不用去的。倒让我们知晓个秘密,被太子厌弃了,你真是太胡闹了!”
他们知晓的秘密,哪里是秘密啊?
我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昨天若不将他们骗过去做个人证,太子将来还是会派胡申逼赵知事明目张胆的把事情办了。
就是因为秦统领的儿子、湘南巡督府的儿子、葛平乐、孟冉他们听到了周槐之发下毒誓的话,若将来邵馨因为赵知事出了半点事,他们必会联想到太子的头上。
这一剑锁喉的计策,太子周齐御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动作,否则牵一发动全身,利用周槐之维护的多年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而常伯母他们却以为我利用太子的名声威胁周槐之,不得不立下的毒誓。
世事总是是而非,真的不能全然相信眼睛看到的。
秦淮他们恨死了我,幽怨的像小媳妇似的,就只差没哭鼻子了。可他们怎么不想想,现在被骂得最惨的是我。
唉,趁着洛监护躲热太阳的时间,我先偷个懒。
我将铜盆抱到了怀里,其他四个人龇牙咧嘴的叫我不要再惹怒夫子们,我眼睛一翻。
你们爱受累,自己受去。
“呜哇……”
放下一会,又举一会儿的罚跪举盆了大概一个时辰,午时没到,学院门口来了个哭包。
哭包不是谁,乃翠花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