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气话,周槐之果然是带我离开了。悄悄的,还带着他的熊孩子一起。
当日,出了城门往西走,一身的行装都没准备,到了哪处需要就买,走了三、四天,晚上几乎没有入过客栈,需要洗漱沐浴了,白天里才去客栈解决,至多不超过半个时辰。
熊孩子似乎经常随他一起,十分自在随意,有时候赤九抱着他坐在马上骑行,畅快淋漓的小模样叫人艳羡的不行。
“周槐之,我也想骑马,你教我吧!”
坐了几天马车,我都颠簸晕了,车厢里的男人眼不离书,全程交流的语句能数的过来,十分无聊。望着车外“咯咯”大笑的熊孩子,也想去体会体会。
周槐之手里握着一本医书,掀了眼皮瞅我一眼,“确定?”
“当然。”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难道我还会说假话不成?
这次出行,换作别人,肯定要临阵退缩的。谁晓得他这样的人,走得如此利索,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他果真又放下了医书,掀开车帘子叫赤九停下,将马给他。
这几天他书不离手,全是医术之类的,看得很仔细,有时候经常会让我磨墨,拿笔出来记个笔记什么的。
我嫌麻烦,在上一个镇里买了个可以封口的瓷瓶,又去菜市场偷偷拔了几根又长又大的鹅毛。然后将墨水磨好了放在瓷瓶里,等到要写时,用鹅毛沾了墨写。他那字写的龙飞凤舞,比我写了二十几年的硬笔字都要好看。
“爹爹,我没骑够呢,我还要骑!”小毅不肯从马上下来,朝我瞪眼睛,
“休息一个时辰,吃过午饭了再骑。”
“不嘛!”
“不听话,我就将这匹马给卖了。”
黑骏马似乎挺通人性,听见将它卖了,狠狠的打了个响鼻。
小毅委屈下马进了车里,他横腿来踹我,我斜腰一避躲开了,然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坐上马,我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虽然他在我身后,但总觉得自己一歪就会掉下去,被马蹄子踩得翔都喷出来。
“坐稳,不要乱晃。”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吹进耳孔,让我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栗。
“我没晃,就、就是紧张的。”我缩了下头,却不敢太大的动作。
他轻笑了一声,继续道:“身体坐直略往我身上靠一点。”
我照做了,后背贴上他炙热的胸膛,严实无缝的,有些暧昧、有些心猿意马。
他将手里抓住的缰绳送到我手边,我僵硬的抓住。但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纤长的手指将我的大拇指和小尾指掰到缰绳外侧,再将我的手臂拉得放平了。
厮磨间,我感觉到了他掌心的粗粝和温度。是男人能给予女人特有的安全感一般,我镇定了一些。
待调好了缰绳的长短,他掌心的粗粝开始往下延伸,从大腿一直慢慢摸到我的小腿……
我颤栗的夹紧了,回头恼羞的怒道:“你做什么?”
色痞!
近在咫尺的脸,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我回头时,嘴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脸颊,我惊得往后退了一寸,他缓缓的抬起头,将视线从我的腿脚上移上来,眼底似有戏谑的看着我,“脚掌前端踩马镫,脚后跟向下压,脚尖向前,双腿夹紧马肚子。”
“我、我……我知道了!”
我脸皮火热火热的,脑子也有些晕乎,还没转回头,就见他裂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笑话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哪知道!”
他猛地倾身压到我身上,我还来不及惊叫,就又听他嘿嘿的笑道:“你不会以为在马上我还能对你怎么样吧?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
天气炎热,哪怕在林中阴凉的小道上,也热。
两个人的鼻尖彼此相触,上面凝着汗珠,温热的气息来回吹拂,又变得微凉,十分刺激我的神经,全身都似乎开始酥麻了。
我退无可退,开始后悔不该提出学骑马的主意。
“爹爹,你们快点,怎么还不跟上来?”
前面马车已经跑出了三、四百米,小毅将头伸出车窗扯着嗓子大叫。
我难堪的将头回正,还没松口气,只感觉身后的人用力夹腿踢了下马肚子,马儿便飞快的奔跑起来。
“啊——啊——”
林中的小道里,只剩下我惊慌尖叫的嘶喊声。
不过眨眼的时间,飞驰的马儿就带着我们赶上了马车。赤八大笑一声,挥起鞭甩出一声清脆的响,“驾——小少爷,咱们赶上他们,好不好?我们还有两匹马呢,不会比他们慢的。”
“哈哈……好,八叔,你快追!”
“驾——”
“爹爹,等等我们。”
迎面的疾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待适应了惯性和马上的起伏,我开始也畅快的笑起来。
“周槐之,怎么让它再快点?”
身后的人见我放开了,反而不放心的紧紧搂住我,“你不怕了?”
“不怕,比这还快的东西我都开过,这算什么?”
他愣了愣,也笑出了声,然后一手扶住我牵引着的缰绳,一手朝后甩了几下马鞭,黑骏马嘶鸣起来,撒起马蹄儿跑得更快了。后头的熊孩子,气恼的大喊大叫,一个劲儿的催促赤八、赤九快一些。
狂奔了近一个时辰,所以还没到巳时,我们就到了下一个邬镇。找了个酒楼休息,小毅双手环着胸坐在包间的角落谁都不理,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像河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