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阁楼,我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也没正眼看屋里头的人一眼,只将脖子上的印鉴拍到他旁边的桌上,“还给你!”
周槐之拧眉看了桌上的红绳锦鲤吊坠一会,忽而笑起来,“父皇让你拿,你没拿,所以挨打了?”
他猜得可真是准,所以才可恶极了。在我见他老子之前,他竟半点都没提醒透露给我。
我生气郁闷的瞅着他,“你不是说这玩意儿不要给任何人发现?出宫之后,我想了半天不晓得哪里惹他了,直到回来看见你的一刻,我才晓得自己是白白给人打了一顿。”
“伸手来给我瞧瞧。”
“哼,不用你假好心,咱们江湖别见了。”
我扭身就要走,只是刚刚走出两步,腰就被一把搂住,转了个180度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种亲密的举动,他似乎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放我下来!”
我懊恼极了,无论怎么用力也逃不出他的钳制。
他的唇贴到我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进我的耳孔里,“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
我颤栗了一下,一瞬间便意识到什么,几乎在我停止挣扎的同时,我感受到背后有个异样的硬物顶住了我,炙热的温度烫得我浑身一软,只能睁大眼睛恨恨的瞪他。
他得逞似的勾了下唇角,猝不及防就低下头啄了我一口。
味道淡淡的,却比深吻缠绵还让人心乱和意犹未尽。
见我呆怔不动了,他才满意的一手搂着我的腰抱着,另一只将我打肿的手心整摆好放在腿上,看了一会儿后,调侃道:
“父皇对他的女儿们最是看得精贵,往常有宫女犯错也罚得少,你这初初与他见面就挨了二十戒尺,指定又说什么冒犯了他吧?”
听他这样一说,我气又不打一处来了,“你心知肚明,何来叫我说?”
可他看我气呼呼的样子,显得十分趣味,反而又凑来偷亲我一口,再飞快的退开。
对于他撩女人的技巧,我从来都觉得他是个中高手。可一想到他撩得多,还敢撩我这犟驴子,我就恨不得立即咬死他。
“我哪里想到你会那么实诚,面对至高无上的一国皇帝,你竟敢欺君?”
“还不是你害的!”
想起就火大,要不是他一再嘱咐,又硬塞给我这个狗屁印鉴,我能硬着头皮去骗皇上吗?
“我想你过得辛酸,以为偷偷攒了些家底,是不想让人晓得,给自己和小毅留着后路的。哪里会猜得到你爹是你身后的顶级大老板?”
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一种理由了。
皇上晓得他的印鉴,又叫我出宫问人犯错在哪里才挨打,我问了一圈,只有周槐之能给答案,摆明他们父子两关系透着诡异。
皇上、皇后是夫妻,按常理,他们得相互扶持、相亲相爱。但权力的最顶端是没有夫妻情深、父子母子情深的,有的只是算计。尤其是皇后母家势大的这种局面更加如履薄冰。
可周槐之是皇后的亲生子,却替皇上办事,对付皇后和他兄长太子?
若太子登基后,他虽过得不会好,至少还有活路。若是别的王爷、皇子登基,那他的处境就会堪忧了,说不定哪天为了正风气,就将他流放咔嚓了。
他俨然晓得我在想什么似的,说道:“抱歉了,父皇恼你不说实话,也是恼我用印鉴一事威胁他,让他做主给我赐个正儿八经的妻子。”
妻子?他竟然为我威胁他的皇上爹?
在殿中,皇上口中突然爆出的“混账东西”,是他?
我心尖使劲的跳了跳,脑子晕晕乎乎的。他说完后,在桌上将药瓶打开倒在手心里,然后给我一点一点的擦,温柔的动作让我的理智再度跑偏,不过还是死了的鸭子嘴巴硬,“谁……谁要嫁给你做妻子?”
“哦?”他的尾音拉得长长的,黑扇般的眼睫掀起来盯着我的眼,目光流动中波泽粼粼的,十分魅惑人心,“不当妻子,那便当小妾咯?”
我冷冷哼了一声,“周槐之,你试试看,我若不把你世安府搅得天翻地覆,我便不姓夏!”
“这个论题是错的。”他嘴角依然噙着一抹坏笑,“嫁给我,我相信你会搅得天翻地覆,但你本来就不再姓夏嘛,外人得称呼你为周夫人,可晓得?”
好吧,又让他占了便宜。
女人与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智商为负数,是无可争议的。
他仔仔细细的给我手心擦过两遍药后,才正经了点,让我坐到边上的绣凳上。我不肯和他孤男寡女的再暧昧不清下去,想立即离开,他就硬拽着我的衣袖道:“晚点我让聂耿送你。”
“不要。”
“免费的。”
身上一穷二白的,就留了几两银子,有免费的白坐白不坐。
在我犹豫的一会儿,他笑了,笑的两只大眼睛像月牙儿似的了,又长又黑睫毛扑棱的如扇子般。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要赶着宵禁之前去华老太君那里。”
他敛了些笑,不急不慢的一人倒了一杯茶,才开始慢吞吞的说:“金夫子和华老太君听闻宫里的事,估计恼火大了,要将你放在女学里护着?”
“……”
“我行事是仓促了些,不过权宜之计。这名声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以后也说不定是怎样,所以你就不要介怀了。”
好坏任你说,现在我是砧板上的肉,反正没得逃。唯一能做的就是干脆也多拉几个抢肉的,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