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笑了两声,第一回主动牵起他的手,并将怀里的铜坠子拿给他,“皇后娘娘因为这个东西恼怒我,我说什么她都不信,不如给了你,你去安排吧!你让我如何做,我便如何做。省得皇后娘娘以为我藏了秘密。”
我握了握他的手,这话的用意想必他听得明白。
既然皇后压根没怀疑过自己的儿子,那我索性扔给他,让他全权处理了。
他抿了抿唇角,抬手指点我额头,“惹祸精!”
谁惹祸了?明明是你招来的。
凤仪宫正殿,庆王已经走了。周槐之入内同皇后不晓得说了什么,出来时表情凝重的很,也不忘将打开手里的药瓶替我擦药。
恩恩爱爱的样子叫宫人不停侧目感叹。
我以为周槐之不渝是皇后多疑仍不肯相信我的诚意,出宫上了马车后,一问之下才晓得皇后不许他娶我做正妻,做妾倒是可以的。
按说搁以前的心态,你哪怕将我当不见光的情人,我也无所谓,可如今我既然十分肯定自己的心意,断不会给他做妾,难道以后再看着他娶个妻,让自己膈应?
“宁为瓦全不为玉碎,我不做妾,你看着办吧!”
翠花紧张的扯了扯我衣袖,让我别如此嚣张。
眼前好歹是皇子,人人畏而惧之的公子。
周槐之也冷冷凝着我,眼神似乎在警告我不要无理取闹,不要不顾大局。
“你言而无信,我不管。”
他无奈摇头,执笔写字,“一个妻的虚名而已,不管你是妻是妾,我自会好好待你一生。”
我翻了个白眼。
屁话!
可我不可能同他辩论,因为最后结果都只是鸡同鸭讲,所以我便反其道行之,佯做轻浮的挑起他下巴,“既然是虚名,那不要娶啊、纳的,干脆我便如此当你的情人吧!届时等我腻味了,或者等你情淡了,咱们各自好散,也许我还能留个清白‘名声’再嫁。”
“夏颖!”他吼了一声,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以为我听不见他的愤怒,又转而写道:“你待婚姻就是这般随便?水性杨……”
我没让他写完,打断道:“你才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渣渣男!横竖觉得自己如何都是理所当然,我便不行了,是吗?”
“这是能等同而语的?”
他的字越写越潦草,好在还能看懂。
“为什么不能?”
“就算不说我现下境况不便,就你的处境,还能有旁的选择?”
马车已经停下,我一把撩开车帘跳下去,门口娘和夏雨、夏半知一行早就在门口等着,连谢锦她们也来了。
可我在气头上,没同他们问安打招呼,回头见周槐之态度比上回更加冷绝,也不管多少人在场,我气恼的弯身脱下一只鞋狠狠扔向他,
“周煜,我告诉你,我不是为了选择而去选择的人。我夏颖一旦决定了,不管你臭名昭着、还是麻烦不断……哪怕你下一刻是要砍头赴死的罪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别总拿那些狗屁的规矩同我讲道理,我要是个讲规矩的,压根就不该理你。你今日若敢再弃我一回,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这姑娘好凶悍!她骂得是谁?”
“她骂的……骂的是周煜,是那位!”
街头上有人驻足停下,惊悚的议论起来。
马车内光线暗,看不清周槐之的表情如何,但我晓得他是一直看着我的,也没叫赤九赶车走。
周围渐渐有不少百姓围过来,甚至有鸿蒙学院学子路过。
我继续叉腰像个泼妇似的骂道:“你别以为我真没了你的庇护就活不了,你敢气哄哄的走一个试试?哼,以后我夏颖若再理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只见车厢里人影一闪,人就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