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充斥着咸腥的味道,唇齿间咬合出发酸的“咯吱”声。
无论我怎样退,他都极快的贴过来,虚弱的感觉真的十分不好,但我不会容他这样羞辱,蓄了一把力气,猛的抬头撞上去。
他吃痛的捂住了鼻子,一滴鲜红从他指间滑落下来。
“你这是在为他守贞洁吗?”何景州的眼睛发红,似有些疯狂了。
但我不知为何,感觉他的疯狂并不完全来自于我,我是被迁怒的。
我忽然有些害怕,却犟着嘴说道:“你毫不犹豫的选择将我送人,难道还要让我对你忠贞吗?我保住清白,留给那位周公子,不是还可以为你将来的仕途助一份力?”
何景州松开捂住鼻子的手,将血一点一点擦掉,然后望着手指间的殷红,阴戾的笑了,而后更是放到唇边伸舌出来舔了舔。
动作邪魅的令人无端恐惧。
何景州外表看起来,真的是个踏实、儒雅又透着精明的人,这样的表情与他格格不入。虽然对原主以及我近乎无情,但他对其他人都是彬彬有礼,恪守责任和义务。
“何景州,你眼底只有仕途,不然不会放弃林亚南,而选择李氏。而我,如今能帮你,为何还要为难我?”
何景州认为原主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他无视她,更放弃了她。不然原主寻死后,他一眼都没来瞧过。
我看得出他有很强的功利心,他定会选择最好的方式,让自己一步步爬上去。虽我猜不出他为什么那么渴望权利,但我知道自从我被周槐之看上后,我绝对不会成为他的阻碍。
可此刻,我看不透了,因为他想毁了我。
“从前我只觉得你乐观、活泼,像冬日的阳光能温暖人心最寒冷的地方,现在——”何景州再次抚摸上我的脸,“我发觉你还有另外一个优点。”
我愕然的一动也不敢动。
何景州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俯身一口咬在我的脖颈上,痛的我呜咽出声。
他的牙齿咬破了我颈间细嫩的皮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时,他贪婪而又狠狠的吸吮着,像个被魔障了的吸血鬼般。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捶打他,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起身,冰冷的俯视着我,“你等着,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再次匍匐在我的脚下。嘿,到那时,便不是死了,是生不如死,你会感慨我今时的仁慈。”
说完,他飞快的起身,表情一瞬便恢复了从容,仿佛方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很可怕,似一条伪装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理好了衣裳,他淡淡的看着我,“好生养身体,不lùn_gōng子要不要你,从今日起,我会让你得偿所愿。你喜欢勾搭男人,那我就让你貌美如花,以后夜夜笙歌。”
我震愕的看着他,脑子里努力回想,我是不是对这个男人遗漏了什么。他莫名其妙的怒火,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周槐之的刺激?
我仿佛闯进了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了。
原主的记忆力,也不曾出现过这样一面的他啊?而一个人隐藏如此深,不管有没有秘密和目的,都绝不简单。
等我回过神来时,屋里已经没有人。
我开始在想,是不是这种附身灵魂穿越的事很普遍,若不是,我为什么会被送来。
翌日,我又躺躺坐坐的在床上休养了一天,翠花白日里领来丰盛的吃食,连其它也拿了好些趟。
“你到底做什么了?”翠花喜滋滋的摸着桌上新领的兰花茶瓷,“还当真起效了呢,我去领份例物什的时候,她们屁都没放一个就足量的给了。”
“就这点出息。”我骄傲的仰了仰下巴,
翠花瞪了我一眼,“矫情,自己不也是得意了?嘿,不过嘛,倒希望你一直能这么得意下去,再莫生事断送了自个儿的好日子。”
“怕我断送你的吧!”
“哼,不一样吗?”
翠花噘噘嘴,然后去捡放东西了。
“被褥不收了,等会你下床,我给你铺起来。”
“嗯”我点头,“好!”
翠花虽然懒,但做起事来却不慢。垫褥加了一层铺好,换了一床厚的盖被,我缩进被窝里时,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翠花鄙夷的又说了我一顿,然后出去到厨房里领晚饭去了。
我睡了一个暖和觉醒来,翠花还没有回,乍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
这些日子,不管翠花有没有拿到吃的和份例,她都会及时回来。发生何二爷的事后,她心有余悸,很是小心。
随着暮色笼罩,我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直到隔壁院的声响歇落,我终于忍不住,穿好衣裳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出鸣翠院。
这时的人没有夜生活,睡的极早,戌时七、八点就躺床上了。所以我出来时,不算太晚,鸣翠院靠西,我猫着身子往南边走去。
因为翠花曾说起过那个荒竹林,在府苑的西南角。
何府的院子真心不多,西边就四五个小小的连在一块,但月拱门一个又一个,我还是转的有些晕乎,急的冒了一层层冷汗。
幸亏府里的人都歇息了,不然非得抓住我不可。
当我找到荒竹林的时候,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阴森森的黑影重重叠叠,地上是星星点点般的斑驳灰芒,没有一丝丝人气。
其实我胆子算挺大的,但见到这样的,我也有些怕。
走过竹林,我看到了亭廊和几栋阁楼房子,高低错落,洞开的门窗像魔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