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在孔嬷嬷房里干什么,待了一两刻也没见出来。
一具尸体也值得他看什么?不过是想借机找屋里的东西吧!
赤九最先出房门,周槐之见了他,便立即吩咐道:
“赤九,派人将雪苑一干人等看押受审,务必看紧叶美人,与任何人有联系异动,来细说禀告。”
“是。”不过这次赤九没有立刻离开,顿了下道:“公子,属下想送送干娘。”
赤九也是孔嬷嬷的义子?
“你让赤十着人办吧!”
“谢公子。”
看着赤九僵硬的背影离开,我心中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尤其看到周槐之落寞的表情。
“赤八、赤九他们曾经是太后的人?”
“嗯。”
我愕了愕。
若赤九都不是他的人,那他岂不完全是个孤家寡人?
难怪当初周景被带入盛京,太子和皇后为了斩草除根,不惜让周槐之伤重不治,企图以谋害皇子的罪名了结周景,竟一点也没有顾忌他的生死。
一时我竟找不到言语来说什么。
因为可怜的人并不需要可怜,或者他也并不觉得。
太子周齐御在房中待了有片刻,世安府住东边的美人儿闻讯赶来,都装作一副悲萋萋的样子悼念孔嬷嬷。
不过我想她们只是久旱遇甘霖想来见一见自己男人,哪和孔嬷嬷有什么情份在?
院外胡美人自持身份不想矫揉造作的闹事,却推搡怂恿廖美人当出头鸟。
这种情况廖美人当然也不好出声,劝了几句,见胡美人没听,便还是敞开嗓子喊:“公子,妾身们与孔嬷嬷也有昔日情份在的,让妾身入内见孔嬷嬷最后一面吧!”
若不是护卫挡着,估计她就领头带着一群美人们进来。
眼见喊周槐之没用,她又领着其她女人掉头喊我“夫人”,我心中气的好笑,又觉得可悲。
我起身走到亭边面对着她们,还是出声劝了劝,“各位还是各回各院,不要在此闹。要争宠讨怜爱,也得注意个分寸。不晓得死者为大吗?”
“夫人,何时瞧见妾身们闹了?妾身是念着情份来送孔嬷嬷最后一程的。”
我扫了一圈人,指了指廖美人和陈美人,对守门的护卫下令道:“将她们二人放进来。”
“是。”
廖美人、陈美人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的从护卫中间钻进康园的院中,其她人愤愤不平的抱怨,“凭什么她二人可以入内……”
“来人,将她们押着跪在院中,以儆效尤。”
她们抱怨的话音还未落,又听得我一声冷喝,吓得一群人脸色瞬间苍白。
“你、你……你敢!太子在此,你敢藐视皇威,胡作非为!”
“夏颖,你疯了不是?我已经不计较前几日的事,你非得逼人如斯!”
我仰头冷笑,用鼻孔俯视着她们,“我并不藐视皇威,但我敢藐视你们,何况你们还是一群不识时务的蠢货,不给你们一点深刻的教训,只怕永远认不清现实。”
“来人,押下。”
“啊——救命!……”
“公子,你怎能任她一个野丫头羞辱我们?殿下还在这呢!呜呜……”
两人被护卫一人一脚踢在膝关节,“噗通”清脆的跪在地上,还试图哭闹把房里的太子喊出来为她们做主。
不想一直默默不作声的某人嫌她们呱噪,也不晓得从哪捡来两颗石子,“簌簌”两下飞射过去点了二人的哑穴。
康园外的人半个字都不敢再发出来。
见无法挣扎反抗,聪明的廖美人索性认服,笔挺了脊梁,像是等着太子出门给她们做主讨公道。
这一群女人,怎么就瞧不清屋里那个超级无敌渣男?
周齐御把她们扔进世安府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没想过要负责。
可惜了绝色的容颜和大好的年华啊!
我心里感叹一阵,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觉得兴许也可趁机救一救她也不错呢!
这么一想,我便朝亭外的翠花招招手,对她说了几句话。
翠花拧拧眉,看了眼周槐之,“满月、细月姐姐不是说你不能管?”
我眼睛一瞪,“又不听话了?快去!”
翠花不甘不愿的瘪瘪嘴,依言办事去了。
没多久,周齐御出了孔嬷嬷的房门,细月在旁恭送。
哪怕康园外闹哄哄的,让人想忽略都难,但周齐御就是忽略了。出门后,院中跪着的两位娇艳欲滴的美人,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望穿了秋水,可他一双眼正ai昧的灼灼盯在细月头顶,“细月姐姐,你要节哀!”
声音尽是温柔怜爱。
说着,他抬手要去安抚细月似的,不想细月一惊,极快的往后退了一步,“奴婢谢谢太子殿下关怀。”
这色渣简直无法用词形容。
“本殿记得幼时去皇祖母宫中,细月姐姐还常带本殿玩的,生病也是细月姐姐照料本宫,可……唉,如今长大,倒物是人非,细月姐姐同本殿生分至此了。不过细月姐姐将来有难事,可以来找本殿,本殿会一直记着昔日的情份。”
外面候着的美人见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道道视线像淬了毒一般射向细月。
细月长得并不绝色,小家碧玉的,而且年纪也有二十六,虽保养的可以,与院外一众女人一比,简直天上地下的区别。所以美人们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不屑和愤怒。
细月难堪至极,咬着唇好一会才道:“那是奴婢的本分,殿下无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