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之目光已经亮起来,仿佛方才的郁气只是错觉,语气也变得油嘴滑舌,“我深感愧疚,有负夫人的一片赤诚之心。我不该错怪夫人的良苦用心,让你深陷泥潭,还要受我委屈。”
“当真晓得了?”我翻了个白眼,表现出要同他没完没了的样子,
他浅浅的叹出口气,“关心则乱,是我错了!”
我生气的捏住他脸颊往两边使劲儿扯,“我不晓得你与皇帝老儿暗里筹谋了什么,为何你抓了季土司,为何你领着青龙帮同皇后对立,为何你不杀叶雪莹……一件件一桩桩奇怪的事,可我从不怀疑你的目的和宗旨。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不怪你瞒着,因为既然我决心嫁给你,就是要一生一世携手到老的。
你呢?……
这不信我,那也不信我!上回冷战还不够教训,你又来一次!我就不明白你到底费尽心机的娶我做什么?是给自己添堵的,还是给我添堵的?”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阵,似是辩驳不出什么,缓缓将视线移到我唇上,像狼看见了肉似的,还吞了口水,伸出舌尖舔舔上唇,
“今儿你怎么看起来如此可口诱人?”
说着,他挑眉挤眼的复又戏谑看着我的眼。
转移注意力吗?嘿嘿……
男人既然低头,女人就不要得理不饶人。
而且他们心中都有个自我为忠心的英雄主义思想,一再贬损刺激,只会适得其反。
作为一名不纯洁的老司机,我觉得要把媚发挥到极致,才能让男人心悦身服。
我娇羞含首,嗔道:“我一直很可口,你才发现吗?”
头顶上发出一阵愉悦的笑,“你个妖精,看着没心没肺,处处透着心机。来同我吵架拍桌子,还特意化了妆来勾引爷!”
“我哪里化妆了?就擦了点口脂。”我娇声反驳,嘟嘴给他检查,
他也更乐了,搂着我垂下头狠狠的啄了一口,接着佯作生气,“把你相公当什么?爷是这么好勾搭的?还使上美人计了!”
臭不要脸的,就晓得你还会装。
“不过想着给你个台阶下。”我一把推开他怀抱坐起来,“你要是通透的,悔过道歉,我也不白跑一趟。要是你轴性说不通,我软下态度抱抱你、亲亲你,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事后再同你在枕边娓娓道来,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又伸手拉我抱,我狠狠拍了他的手背,然后起身往外走,“既然你懂了,我就不多废精力哄你了。今儿你不是还有事务要忙?妾身就不打扰,先回房睡去。”
给了台阶下,还得摆姿态。
男人要哄,却不能惯。
“啊——”
才走到门口,身子就失重离地,然后天旋地转的倒在茶榻上。某人眸中噙着熊熊烈火,两手撑着身子压在我身上。
“干什么?起开!”
他嘴角快裂到了耳后根,什么也不说,蜻蜓点水似的吻一个一个落下来。
我装出怒火冲天的样子,他却伸手来挠我痒痒。
“哈哈哈……停,停下来!唔……不要在这里,硬邦邦冷冰冰的太不舒服了。”
音一落,我身子立即腾空被打横抱起来。
开门之前,他检查确认我穿的衣裳没露哪里,才抬脚把门从里勾开。
看见门外一群人目瞪口呆、神色各异的,我尴尬的把头埋进周槐之怀里,一路回了寝房。
又是一夜荒诞不眠夜,不知凌晨几时睡的,但第二天我是近午时才醒来,床上只剩我,满月告知我周槐之出去办事了,晚膳也不用等他。
我巴不得清净一天。
洗漱完吃过饭,还是感觉腰酸背痛的,便躺在美人榻上让几个手劲大的丫鬟给我按摩按摩。
细月使唤不动,在外头偏角石头块上磕瓜子儿生闷气。翠花则好奇我昨夜使了什么法术,让本来怒火中烧的周槐之片刻就眉飞色舞、精神奕奕的。
“昨儿真是吓死了,细月、满月姑姑差点儿绷不住要冲进去劝说拉架,没想下一瞬就传来公子的笑声。一惊一乍的,太刺激了!”
我趴着身子歪头接了她递来剥了皮的葡萄吃完,才戏谑道:“嘿嘿……等你嫁人了,我好生教你!”
翠花脸红脖子粗,“姑娘不许拿这个打趣奴婢,奴婢说了一生陪着您的。”
“陪着我也可以嫁呀!”
“姑娘!”
她恼火的扔了手里在剥的葡萄,气呼呼的出去了。
满月从外头办完事回来,说廖美人要见我。我想也没想便撑起发懒得身体,去披霞阁边上走了一遭。
廖美人烧了一天一夜,嘴皮都干的翻起来,见我进了屋子,要爬下来行礼,我过去将她推了回去。
“夫人,您说的话还算数吗?您还带我去芳华宴吗?”她说的很急切,
“你这样子,怎么去?”我摇头,“你别急,我还有其它法子让你们重获新生自由。解决了你们这些麻烦,我以后也轻松点。”
“夫人,您带我去吧!芳华宴还有九日,我一定会好的。陈美人都那般模样,你都允诺带她去,我的病只是个小问题。”
我斟酌了一会儿,毫不避讳的说:“其实带你们去,我并非是要给你们找下家,让你们去正常人家过相夫教子的日子。若你是个明白人,就会晓得那种妾室改嫁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她惨白的脸更加白了。
她们这样毫无希望寄托的女子,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会燃起一点斗志来拼一把。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