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本来不想说的,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我,尴尬的掩嘴咳了几声,“婧妹妹,观人不能看表面,别太刻薄。”
“什么表面阴面?我看着她就觉得对我们一种极大的侮辱,凭她也配与我们一同入女学?”
说着,她生气的转身就走,也不理谢锦了。
“你别在意的同她计较,其实她挺可爱的,就是不经事。”
我呵呵一笑,“是不是像锦姐姐那时候一样?”
谢锦失笑,也没否认,同我告辞后,径直走进马场,接过伺女递来的缰绳。
鲜衣怒马的女子,在翻身上马的那一瞬,惊艳了场下众人,明丽的脸,飘逸的身姿,潇洒策马奔腾的样子……女子绽放最盛的年纪,简直美不胜收。
夏雨惊叹,“郡主好威风呀!”
那是,能让才华横溢的楚四公子钟情一生的人,怎生不优秀威风?
“谢锦,加油!”
“呀,进了,哈哈……谢锦,我爱你!太棒了!”
……
由于我情不自禁的兴奋呐喊,不少人朝我瞥来奇异的目光。
夏雨她们羞臊的连头都不敢抬。
然谢锦潇洒恣意的在场上驰骋进球两个后,不知何故冲来一个穿着葱倩色衣裳的姑娘拼死搏命一般拦在她面前,那击捶棒却也不是对着鞠球,而是往谢锦脸上挥的。
“小心!”
“啊——”
随着尖叫起伏,那两个纤姿瘦弱的女子连人带马撞在一起跌下来。
当受惊的马嘶鸣高高抬起铁蹄踏下去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天老爷,那女郎没被踩碎,真是万幸了!”
“谁家的姑娘啊?作孽哟!没踩碎,那腿也断了吧?”
“我瞧着是忠信伯爵府带来的,好像青州怀仁安知州的宝贝女儿。”
人群异口同声的念了几遍“忠信伯爵府”,似乎了解了什么一样,纷纷“嘶”了几口气,摇头晃脑的叹息。
此时我脑子里猛然窜出一个人影来。
当初刚入盛京借住忠信伯爵府时见到那个对楚樱含情脉脉的安表妹,可不是一脸痴迷。而且姚子青好不容易进伯爵府当了良妾,却被人陷害,凄惨的沦落流放到农庄子里,又被拐卖到花楼里……其中多是这位安表妹的杰作。
这个安表妹真是疯魔了!
方才那一击一撞分明就是故意,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谢锦身手敏捷躲过马的踩踏,自己却遭殃。
“四表哥,呜呜……郡主她为什么……我的腿,好痛!”
我刚挤进去一点,便听见那表妹在同赶来的楚樱恶人先告状,还不忘卖弄可怜。
楚樱以往温文儒雅的脸黑沉沉的,安慰了几句后,一把将人抱起来,边吩咐小厮去找大夫。
留下的人围着谢锦问东问西,后来还是嘉南公主到场将人呵斥散开,才带着谢锦和谢家几位女郎离开。
“忠信伯爵府这位表姑娘是安知州的独女,忠信伯爵的亲外甥女,郡主这次怕是又不能善了。”廖静宜说道,
听她说的理所当然,我不禁恼火,“关她什么事?明明是那安表妹故意找茬碰上的,方才你没瞧见她挥着棒子往谢锦脸上劈吗?要不是谢锦闪的快,估计当场就毁容了。之后她又连连避开几次,是那安表妹横冲直撞不依不饶的纠缠才导致撞马摔下去。”
廖静宜摇头,“可如今受伤弱势的是安女郎。”
这是明摆着耍赖欺负人吗?
芳菲宴余下的游戏活动,我已经没多大兴致,带着夏雨她们一起回到碧纱亭,在里面吃了些东西,等待下午的彩头争霸赛。
郝太夫人也许年纪大了,没出去转,身边留着七八个婆子丫鬟伺候,见我视若罔闻的自顾自的吃了一会,她叫了个婆子把我请过去。
她桌案上的点心和果子与别的桌不一样,有雕花的枣泥糕、晶莹剔透的藕香糖、果醋酿萝卜……都是易消化的养生美味。
“想吃就吃吧,老婆子我一人也吃不完。”郝太夫人和蔼的笑说着,并将雕花枣泥糕往我面前推了过来。
我也不客气,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
入口即化,枣香浓郁,简直好吃的不得了。
郝太夫人笑意更浓,命左右伺候的退后守着,然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听闻你前几天办了件大事!”
“嗯?”我心头一跳,疑惑对上她一双精化的眼,“什么大事?”
“御儿入府惹你了吧?”老太太贼精,将“御儿”两字咬得格外重了些。
此御儿非彼煜儿。
我装傻摇头,“没呢,他哪能惹我呀?”
郝太夫人也不往里深究,只问我一些关于在祁门县成长的事。虽然漫不经心的,但我晓得她是在试探。
比如祖父祖母如何,父母如何,哪处拜了高师,创作西游记的灵感来自哪里,西游楼的掌柜如何找上我,怎么给我分红银子……等等。
我通通以正常叙述,更是声讨了老肖掌柜笑面虎的冷血行径,当然也完全避开省略了周槐之。
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郝太夫人微不可见的渐渐拧起眉头,好一会才突然转了话题,“有件事,老婆子一直觉得奇怪。”
我心头又一跳,傻傻的笑,“太夫人觉得我奇怪很正常,因为大家都这么想。”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并不给我敷衍的机会,“你与煜儿成婚第三天,有人发现煜儿出现在惠县一户山间农庄中。”
什么?
季土司在惠县失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