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样了?”翠花冲了进来,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
门外的孔嬷嬷和雀儿听我说虚惊一场,显然十分意外,尤其是雀儿,那小脸儿都白了。
翠花叫道:“怎么没事?你方才叫的那样厉害,公子对你用刑了?”
我转头看了眼孔嬷嬷二人,想了想后,还是选择故意欲语还休、似是非是的摇摇头,“没有,别告诉我娘,省得她担心。”
翠花恼道:“她如何不担心?焦虑害怕的连午饭和晚饭都没用,两只眼哭得似核桃一般。”
我朝门外看了眼秦氏房间的方向,隐约有昏黄的光亮,但却十分的静谧。
“她睡了?”
“下午叶美人来的时候,得知她是来替你把脉的,我便顺口给夫人求了一副安神的药。”
“谢谢,翠花。”我有些庆幸,辛亏那时脑子一热将她留下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去歇息吧!”
翠花犹不放心,“当真无恙?”
我点点头,推着她离开,“明日我想吃酱菜粥,你早睡早起,备好了。”
翠花踟蹰的离开后,我就着房中白天用过的洗澡水,又草草洗了一遍。
粪便和蛆粘在身上的心理阴影肯定要持续一段时间才会好转。
夜色降落,孔嬷嬷带着雀儿在外头点廊灯,雀儿用长叉取下灯笼,孔嬷嬷利落的接住,再用铜制的点灯竿将灯笼里的灯点亮。
“明儿要加灯油了,别忘记。”
“是。”雀儿细声应道,回复的十分小心又谨慎。
我洗了头发,站在窗口晾干,她二人过来看到我时微微惊了一下。
“夏美人,奴婢替您燃个炉笼,这样会着凉的。”雀儿突然恭敬道,
我诧异一会,看了看孔嬷嬷,又看了看雀儿,笑道:“好啊!”
孔嬷嬷面无表情的默认,雀儿立即转身就去准备了。
这院少说也有两百平,廊灯十多盏,雀儿一离开,孔嬷嬷就一个人开始取下灯笼来点亮,颇为受累。我觉着自己反正闲着,所以开门出去帮个忙。
“夏美人进屋吧,这种事老奴做就好。”
孔嬷嬷起先是别扭的不许我干,但我比较强势,拿起长叉一个一个就取下来,又快又准。
灯笼点完,雀儿也提着炉笼磕磕碰碰的走过来,炉笼有她半个人高,且是铜制的鸟笼式,十分笨重。
我这人嘛,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你若对我使坏,我也不是什么励志的傻白甜,所以我当作没看见,放下长叉拍拍手进屋了,待她放下后,我才仰着下巴道了声谢谢。
“夏美人可还有什么其它的吩咐?”
“没有。”
雀儿局促一会儿,弯身退出去。
我估摸着她今儿肯定被我的行为都吓破胆了,她家公子爷重拿轻放的态度,多少让她认清了事实。
雀儿已经出去了一阵,可孔嬷嬷没出去,黑着脸看我悠哉的用手指梳发。
我被盯的不自在,便抬头朝她咧嘴一笑,“公子让嬷嬷明天教我规矩,嬷嬷不会现在就要开始吧?”
“奴婢在公子府中服侍有近二十年了,见过恃宠而骄的美人不少,公子初初也是大度容忍,不过也没一个能笑到最后。夏美人若听得奴婢一句劝,好生的收敛,以后的日子定能殷实体面、富贵荣华。”
我歪头将湿发放在炉笼边烤,想她也是一番好意提醒,所以拖着长长的尾音应了声“晓得了。”
但孔嬷嬷仍没有走,皱着眉似乎不大满意我的态度,道:“今日之事,望夏美人不再追究雀儿的过错。她是二等丫鬟,府里的家生子。公子没罚你,是因为封了众人的口,若你挑事做作,将事提到台面上,雀儿领了罚,夏美人也得要受罚。”
周槐之早就平息了事,先前故意吓我的?
太恶劣了。
不过好歹没闹大,因为奴打了主子,可是非常严重的事。
我笑道:“知道,我不罚她。”
孔嬷嬷不相信我的表态,沉声道:“奴婢吃过的盐比夏美人吃过的米饭要多,你也别阴一套,阳一套的在奴婢面前装。后宅里都是女人,容易生心眼,该放下的就必须放下。府里没有正头夫人,因为叶美人体弱,所以掌家的才是在盛京的崔美人。”
崔美人?
叶美人、佘美人、俞美人、胡美人……我滴老天爷,到底还有多少?周槐之忙的过来吗?
孔嬷嬷可能是真的怕我胡来,一再提醒我叶美人是周槐之身边极其重要得女人,不要在她面前乱规矩。
今天我中了泻药,是不是真的是那个熊孩子计划害我的,无法考证,但以后哪个女人惹毛了我,我不是个善茬,提醒也没用。
憋屈死一回,还来一回?嘿,我不自虐。
“孔嬷嬷是府里服侍近二十年的老人,想来也是公子信任的,公子为何将你指给我?”我腆着脸皮嘻嘻笑问道,
孔嬷嬷不耐我这死皮赖脸的模样,咳了声,“主子的事,奴婢只听只做,不问缘由。”
周槐之的行为真心看不懂,真对我一见钟情、欲罢不能了?
我哈哈了一声,得意道:“大概是我长得好,长得嫩,要孔嬷嬷多多养护着点呢!”
孔嬷嬷张了张嘴,我估计她若不顾及着尊卑,肯定是要说骂我的话,所以开口只嗤道:“散漫,没规矩。”
我挑眉,“孔嬷嬷晓得我的来历吗?”
孔嬷嬷眼底流出一抹疑问和好奇,但由于规矩,压抑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