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生气将门关了,当真置我不顾。
胸前两团实在挤压的难受,我试了试翻身,可翻不过去,束住手脚,就像绑了那乌龟儿壳似的,累的我满头大汗。
算了。
待喘匀了气息,我忽而感觉屋中有些诡异,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味道。
我心跳如擂鼓,缓缓将头扭到另一边,发现一个高大的黑影,赤冷冷的站在面前。
因为背着烛光,黑影的两只眼像无底的黑窟窿似的,十分吓人。
“壮士,你是来劫财的?”我深吸一口气,用眼神向他指路道:“出门左转,主子的屋藏了许多宝贝,我就是个穷掉底的犯人。你瞧瞧,我被绑着呢!”
“……”
黑影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虽然我看不清,但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越来越冷。
(不小心重发了一章,今天补上^.^!!!)
“你是刺客?……我与你没仇啊!你要是想杀周槐之,出门左转第三个院子。”
我觉得我挺点背的,一直积极向上,可都要八十章了,特乃的还没开挂,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壮士,您带我去哪?”
从屋里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尿括约肌差点失控。
快要离开寒梅苑时,我听见我住的那院有人惊声大叫,“夏美人不见了,来人啊,快来人!”
“人呢?长翅膀飞了吗?”
是了,孔妈妈,在天上像跳蚤似的飞!
我很想叫来着,出门时才发出一个音节,黑衣人就冷冷道:“虽不想要你的命,但如果不听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好吧,不杀我就行,我不叫咯!
可若是他要劫色呢?
这个问题颇为值得研究和深思,因为看这个男人的体型和气质,应该不是歪瓜裂枣,如果能勉强入眼的话,我决定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以保命为第一原则。
夕阳西下,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茂密山林中,金色余晖,风光无限好。
黑衣人面朝阳光站在山头上,背影看起来非常有故事。
当然我没有什么心思揣摩,被扔在地上,趁他出神时,我竭力将自己翻了个面,像条毛毛虫似的往远处爬,就是屁股撅起老高,然后膝盖屈起再顶出去的爬法。
特别愚蠢的赶脚,没办法,生存本能作祟。
“你是谁?”
黑衣人转身了,
我心尖儿一跳,回头看向他,疑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抓我做什么?脑子有胞?”
黑衣人眼睛弯了弯,似乎是笑了,不急不忙的走到我面前,在我十分困惑又愤怒的时候,他扯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清隽儒雅的脸。
“何景州?”我弓起的身子无力塌下去,“怎么是你?”
何景州勾了勾唇,半蹲在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当他的皮肤触到我的一瞬,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来。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
“什么?”
“我与夏荷确实有点旧情,与你……”他的语气轻佻的顿了顿,“如果真要算的话,也只是虚情假意的露水姻缘,所以我对你无需手下留情。”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景州哼了一声,本想,我急忙喊了声,“先帮我解开,反正我跑不了,”
他倒没有怀疑,从靴子里掏出一柄匕首,将我身上的绳子划断。
“呼……差点要老命了!”
我舒展了浑身酸痛发麻的身体,仰躺在地上。
何景州也不意外,只嗤道:“你很老吗?”
意思有很多种,比如讽刺,比如试探我这个移魂之人的年纪。
我没接他的话,但一想到他猜到我并不是本人,心里就有点打鼓。
“你怎么来祁门县了?”
我脑中突然回想起那夜他压在我身上在耳边威胁我的话,脸色一变,警惕看着他,“我没背叛你,我只是被逼无奈,你妻子和她的嫂嫂要对付我,我害怕才想法子走的,别搞什么报复的套路。你是办大事的人,为人处世就要成熟些,要真学那戏文里唱的冤家,那都是悲剧,懂吗?”
何景州和他娘都不是简单人,但伪装的平平无奇,目的何为,鬼晓得他在阴谋什么。
“你会怕我报复?”
我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当然怕。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鬼扯!
老娘行走人生三十年,从没后悔过。你就算是王母娘娘桃园里吃了能青春永驻的蟠桃,我也不稀罕。
何景州没带我离开的很远,估计不是真的想掳走我,或者对我怎么样,就只单纯的想唠嗑一般。
山头是猴儿山,能隐约看见寒梅苑,镜湖湖面上金光粼粼,煞是好看。
“那位待你可好?”
问了干嘛?这男人又想打感情牌,然后伺机钻墙角?
我扯开话题问道:“你跑到他的地盘做贼干什么?”
两人一人一头坐在大石块上,望着天边暮色。
“想看看你。”
我忍不住“哧”了一声。
何景州眸中映着霞光,五彩斑斓的感觉,他笑了,大概也觉得自己借口找的太烂。
“你真名叫什么?”
“夏颖。”
没什么好隐瞒的。
何景州诧然,随后又笑道:“我果然没猜错,在那位的昌郡别院外看见你,我便觉得你不同了。夏荷喜笑,天真又单纯,不似你,像是经历了岁月磨练的老妖精,狡猾又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