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一脚踢开办公室门,风吹进来,光渡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眼角泛红。
徐憬喜不承认自己被吓到,清了清嗓子,“门坏了,你赔!”
黄杨木做的,谁不是轻推轻关。
顾夜西把外套拉开,拉到底,在徐憬喜对面坐下。
“没大没小”,徐憬喜管不动顾夜西,也懒得念叨,“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是南杭的学生?”
顾夜西垂眸,眼睫毛后面眼神凉飕飕的。
徐憬喜接着说,道理一大堆,滔滔不绝。
吵死了!
顾十爷没耐心,看到办公桌上摆着国际围棋大赛章程,“我参加这个比赛。”
说教戛然而止。
徐憬喜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恼火拍桌,“我让你先把学习搞上去!”
顾夜西哦一声,“我要参加这个比赛。”
他不想当颁奖嘉宾。
徐憬喜一肚子火。
顾夜西才不管,他站起来,把校服拉上,双手揣兜,慢慢悠悠走出去。
价值百万的黄杨门再次重重摔上。
门:我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徐憬喜在后面干瞪眼,心脏疼。
“顾夜西”,楚嫣然站在门口,她手里拿着表格,落落大方。
挑不出毛病,但挑人。
顾夜西左转直走,半个眼神没给。
楚嫣然不生气。
她就把表格捏得皱皱巴巴。
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谈明暴跳如雷:【老子车坏了,来接老子!】
顾夜西不冷不热:【哪儿?】
谈明左看右看,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不知道!】
顾夜西薄情寡义:【你找其他人。】
通话结束。
艹!
顾夜西这只狗!
谈明接着打,顾夜西接着挂,挂到烦了,他接起来骂:【你是不是有毛病!】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谈明忍:【我找你谈老六。】
顾夜西听完,挂了。
谈明没再打,睡觉,安心等人。
小样!
爷还治不了你!
车是从废品区拉过来的,破破烂烂,开在马路上很拉风。
“上车”,他踢一脚骚包的超跑,一巴掌把谈明打醒。
下手还算轻的。
谈明醒了,下车,他不嫌弃车子破,躺上去呼呼大睡。
颠!路哪儿颠,顾夜西往哪儿开,成功把谈明颠醒了。
他坐起来,扯两下头发,很暴躁,“会不会开车!”
顾夜西一脚油门踩下去。
谈明清醒,站起来大喊,“爽!”
那减速,反正怎么不爽他怎么来。
“……”
靠!狗子不听话,还有点叛逆,怎么解?
夏末秋初,天黑的很快,一排路灯亮起来。
顾夜西转过身,没心没肺,“别跟着我,自己找酒店。”
酒店?
酒店配得上他谈九爷身份吗?
谈明吊儿郎当,挑着眉,“要不要跟我回别墅。”
一起快活呀。
他找了女人,搁别墅里等着金屋藏娇。
顾夜西抖开他的手,掸了掸肩,“晚了,我明天还要上学。”
呦!好学生呢。
就是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谈明摸摸下巴,手机摸出来打电话。
找人拖车。
顾夜西沐着月色,从外面回来。
刚进门,谈明消息就过来了:【组局游戏,来不来】
顾夜西回一个字:【来】
人一走,虚掩的门就开了,风灌进来,灯笼摇曳生影。
手机冲会儿电,顾夜西拔了,抄了一瓶酒往天台走。
谈明发过来视频通话。
顾夜西拒绝,开了免打扰。
躺在摇椅上,长腿一伸,搭在齐腰的桌上,姿势很野,很舒服。
第一局,输了。
第二局,赢了。
累,他不玩了。
顾夜西喝了半瓶酒,眼角微微泛红,橘黄的烛光渡在他脸上,被低垂的睫毛挡去个影,明暗交迭。
在天台上睡了一晚,顾夜西醒来头疼,他走路摇摇晃晃,不小心碰倒了酒瓶子。
他洗了个澡,穿上昨天那件外套,上课依旧迟到。
生物老师是个中年女性,她很欣赏顾夜西的脸,妥妥的颜控。
“顾同学,黑板上的问题你能回答吗?”
顾夜西眼皮子没掀,照例俩字,“不会。”
啥都不会,这就很顾夜西了!
生物老师脾气好,她没生气,笑了笑,“嫣然,你来回答。”
楚嫣然站起来,有条理的,清晰的将解题思路,最后报出答案。
下课铃响起,顾夜西被吵醒。
他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人,脸黑了。
角落里的小女生窃窃私语:【哇塞!他好帅啊!】
边上的女生耳朵红了:【他就是我们新来的历史老师,这么年轻,一定很有才华!】
一中有三不收:非硕士毕业不收;非一本生不收;非货真价实不收!
三者不是并集,而是交集。
谈才华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当教师的劲儿正新鲜又热乎。
九爷大驾光临,赵平能怎么样?
规矩坏就坏了呗。
命重要。
谈后门走进来,衣冠楚楚、气质儒雅。
他介绍自己,“我是你们新来的历史老师——谈明,你们叫我谈老师就行。”
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字。
【谈老师好!】
顾夜西无聊趴桌,不感兴趣。
上课铃响,谈明讲了没两句,把外套脱掉,“睡觉的那位同学,你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