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误将金乌之血装在瓷瓶里,又以神石进行镇压。
关乎准帝,一切都需要小心应付,那般境界的人,都不是常理能够判断的,所以,即便金乌当场复活,苏误也不会感到惊讶。
他从白莲清泉游到岸边,以境界烘干发丝中的水分,而后用天雷淬炼金乌之血,他感到很庆幸,因为自己所惧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准帝之血显得平静,金乌应该是真的死透了。
褐红的泥水,经过提纯,变得赤金璀璨,若艳阳一样绚烂夺目,原本三石的液体,化作九滴纯粹的精华。
这九滴赤血,量虽然少,但还是撑满了整个瓷瓶,血液里神华闪耀,雷光盈盈,蕴含着极为磅礴的威势。
“仙子请留步,我说不定还会再来。”苏误走向玉座边缘,回首向嫦娥告别,那是羿帝的相思泪,世间最无情。
嫦娥风仪玉立,婀娜多姿,眸光迷蒙而淡然,她虽然看着苏误,但是瞳中不倒映任何的影子,她像是真正的天仙,已经了却了尘世间的一切**。
苏误调出双圣,以关守破势,银莲铺道,一跃翻下了玉座。他沾地即走,脚下生风,若脱兔一般,几经跳跃便离开了广寒宫。
取回仙体,心中的悬石也就放下。而今,就还有两件急事等着他去做。
其一就是要找到韩芸,那个对他有情有义的女子,不知何处遇险,想来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其二,苏误还想与风妍再见。
至于换回身体,这件事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在骆迦山静修的半年里,他想了很多办法,只一种绝对可行,并且对身体没有损坏,那就是修炼成帝,以天地造化,重塑己身,并恰
“成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否则这天下为何十万年无人证道……”
苏误叹息一声,他尝试着呼唤糖糖,然而身体的另一半,至今还在沉睡,无论苏误如何地想与她沟通,小女娃就是不肯清醒。
他走出广寒宫,来到地下湖泊,以强大的神识,横扫水域,以求寻找到出路。
就在这时,他的心头微微一动,华池中玉竹笛指引了一个方向,在东偏北的某处,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丝线,跨越了空间,紧紧牵连着玉笛。
“是在那个地方吗……”苏误眸光凝聚,对于韩芸的位置,他毫无头绪,只能凭借着这种感觉去寻找。
他跳入水中,抓住一条自西向东的暗流,以宝莲灯为引,乘坐着浪花而去。
暗河流域复杂,若一张大网,它连接了整个东荒的地下系统,是十分危险的地域,一旦落入其中,很可能数月数年都无法出头。
“韩芸,你可千万别死了,我不想寻到你的时候,只能替你收尸。”
苏误将玉笛紧紧攥在手里,曾几何时,在张糖山上韩芸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而今,苏误也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
……
在霍林洞天以北两万里外的地方,有一条河名作屋棠,此河中的水源起于暗河,自西向东蜿蜒,最终在一个叫过溪的地方干涸而终。
谷风位处于屋棠河的中段,在距其一千五百里外的北方,有一座名叫后畔的险山,此山,占地足有万倾,山峦之间烟雨朦胧,霞光氤氲,青葱的古树参入云端,苍苔密密麻麻,若星辰一般布满了山崖石壁。
在后畔山上,大约聚集了一百多个修士。他们驾驭神虹,悬浮在空中,手持灵器,面色庄重,将整座山封锁,连一只飞鸟都无法出逃。
谷风的少谷主亲临此地,他名作承贤,是谷风谷主的四子,少时既展现出惊人修道的天赋,刚满三岁,便开辟出华池。放眼整个东荒,即便姒家的冥王体,也比不上他这般逆天的资质。
承贤立于风中,脚下踏着神虹,眸光凌厉地扫过后畔山,他向着峰顶喊话道:“你硬接下我一击,而今根基损毁,华池也伤及根本,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劝你不要有别的心思,交出金锁,我可留你一命。”承贤面带风雅,声色冷俊,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同时凝望着后畔山某处。
韩芸藏身在山间的一缕缝隙中,她被谷风的人追杀了十日,而今遍体鳞伤,血染裙衣,神色萎靡,看上去非常地狼狈。
整个后畔山都被谷风的人所包围,韩芸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让人发现,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她款款现身,纤纤玉手捂在小腹前,可见,在她的华池上,有一条刀斩的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淌,触目惊心。
“你肯现身了?”承贤面带深意的微笑,眸光从韩芸的娇躯上扫过。
“后畔山已无处可躲,我不现身又如何?谷风布下天罗地网,难道我还能逃脱?更何况,你已经知道我的位置了,继续藏下去,也是毫无意义。”
韩芸声若银铃,在山间回响,空灵而悠远,她的娇颜上略显憔悴,有别样的美感,一双美眸,凝望着天空,很可惜,现在是白昼,难见一颗水蓝色的星。
“哈哈哈……”听完韩芸的话,承贤不禁失笑道:“像你这样识时务的女子,我倒也不讨厌,只要你肯交出金锁,做我的妾奴,我可饶你性命。”
“你不要误会,我虽然现身,却不是要做你的奴。”韩芸娇躯微微颤动,衣裙上有几处破损,可见其中白皙如玉的肌肤,闪烁着惑人的光泽。
“女人,能服侍少谷主是你的荣幸,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