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亚腰葫芦里,空间非常地广阔,因有王道的加持,自成一方天地。
苏误与韩芸被同时收入其中,难以逃脱,二女隐约觉得不安,如果随了老头子的意愿,等到了谷风之后,绝不可能有机会逃走。
届时,玄女是一定会被炼成丹的,并且,韩芸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葫芦里有王道加持,破不得,也出不得,要是我能够调用境界就好了,凭借双圣器的威势,很轻易就能够冲出。”韩芸眸光异动,忧心二字写在脸上。而今,她四大秘境有损,不能使动境界,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瓷葫芦里,白光敞亮,内壁宛如一道坚实的高墙,呈一个巨大的圆弧形状,在上面刻有许多道痕,若蔷薇花的纹络,繁复而且瑰丽。
“这个空间并不完整,其实很容易破的。”苏误漫不经心道。
他看着葫芦内部,此地有山有水,仙雾迷蒙,霞光潋滟,仿佛一片净土,洁净而不染尘,隐约之中,王道萦回,给人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你有办法出逃?”韩芸惊异地看着小女娃。
“我在霍林山传承了移宫换羽,足够解此空间。”苏误自信满满,他深知空间之法,只有圣人才可专精,王者布道,有很多的疏漏。
“那个秘术失传千年,竟然真的被你得到了?!”韩芸大感震惊,彼时在张糖崖上,她不过随口一说,好让老同学心里有个盼望。竟没想到,这个家伙以夺天的运势,竟然在空间里强行演化出了移宫换羽的精髓。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苏误刻意说出这句词,其中不无显摆的意味。
“嘁……”
韩芸白了他一眼,略有心动,沉默了一瞬,淡然地摇头道:“移宫换羽千年不曾现世,你既然将它唤醒,那是你的造化,不必要传授给我。”
这个女子,活得洒脱,性如烈火,她有自己的道,时常有一些小小的偏执。苏误并不多劝,只是含带笑容地看着她。
韩芸道:“你既然得到了移宫换羽,却没有换回身体,难道那个秘法不具效力?”
“那个术旨在空间,没办法交换仙玄。”提到身体方面的事,苏误也感到无奈,他长叹一口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振雄风。
就在这时,瓷葫芦里一阵浪荡,空间上下颠簸,如遇浪涛,苏误与韩芸站立不稳,于是扭作一团。
两人同时感受到一股王道,竟在一瞬间有所领悟。
“这个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苏误面露惊异。
“铸炼此器的王者,在重塑器身时,一定将自身的道义融入了其中,瓷壁上的道纹就能够佐证。”
“我们进入器中,倒是一场造化。”
“话虽如此,但是葫芦身里十分地危险,若非有银莲的神华照耀,我们很难像现在这样从容。”韩芸显得很沉着,在这种情况下,焦虑是最没有用的一种情绪,那只会徒增烦恼。
宝莲灯栽种葫芦底,若一朵耀眼的银灯,神华徐徐展开,绽放出璀璨的银芒,仿佛是漫天的星辰在飘荡,一时间,竟将万物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薄膜。
苏误与韩芸在空间内,共同感受到一股玄妙的王者之势,他们盘膝凝神,坐定在宝莲灯里,心中皆有明悟。
以王者境界为参考,可自省己身,对今后筑道,有诸多益处。
两人都安静了,闭上眼睛,细品其妙,这种机缘十分难得,她们都不想错过。
“王者境界,只需前进一步即可超凡入圣,然而这一步,却好似一道天堑。”
良久,苏误从冥想中醒来,幽幽地发出一声感叹,他不由地想起霍林洞天王纬玄,数千年前的天骄,为搏成圣,却无奈失了性命。
境界之道,就是顺着天梯一步一步往上爬,直至圣级的阶梯前,跨过去就是另一个世界,但若是跨不过去,便就顺着曾经的脚步,在一瞬间坠落,摔得个粉身碎骨。
“但凡王者,皆是天纵奇才,万里挑一之人。”
“当世,圣人不显,可称王者,只有寥寥数人,你招惹的文殊,便是一位。”
“那帮死秃驴,修筑佛道,以善人自居,行的却是腌臜之事,我早晚掀了他们的寺庙。”
“你杀了般若寺的人,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韩芸叹息一声,对苏误感到担心,文殊王势力极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
“他们对付我倒是无所谓,可是猞猁携圣而来,不顾及身份,竟然与牧府联手,一起围剿水果哥,这件事我不会作罢。”玄女脸色阴郁,看上去十分地违和。
当日在杨泉山发生的事,韩芸也有耳闻,当她赶过去时,水果哥已经消失了。同时,青鳞子在天下喊话,言称“此生杀绝苏与杨”,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促使韩芸前往谷风,一定寻出降香和金锁。
苏误向韩芸询问后续,不过,她也不知道水果哥到底去了哪里,即使动用了守墓人的情报网,依然不能寻到他的踪迹。
“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以你现在的境界,连青鳞子都无法对付,更别说一位成名已久的王者了。”韩芸苦口相劝,搬出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金句,她生怕苏误热血上涌,不顾性命地向般若寺挑战。
在张糖崖上,韩芸曾亲眼见识过苏误的倔脾气,这家伙,脑子里缺根筋,一旦认准的事情,不惜性命也要做到。
“你放心,我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苏误道。
韩芸白了他一眼,在心底暗暗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