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复而审视起四周,疑惑地回看石碑,将文本逐字逐句反反复复地研读了好几遍,后又把此行旅程放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又一遍地再放映。
古怪的传说,沿途离奇玄妙的妖魔,是那样的荒诞。
然,一切的荒诞,都不及秦始皇当年征讨过这片壤土来得震撼。
那是在历史上,已经宣判过死刑的人,竟然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潇洒。如此,甚叫人怀疑那段历史,究竟存有几分真、几分假。
“无名界是一个异于地球的世界!”众人推测道。
“踏过了奈何桥,原是有真正的彼岸……”
“另类的重生?”
杨洮感叹道:“秦始皇千古一帝,棺材里竟埋着一片大世界!”
“秦时的历史,或许还有更深刻的解读……”
“那一时期,有太多的秘密与迷雾,引人遐想。”
当风声响起,众人再次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熟识的世界。同样的山木青葱,云雾蔼蔼,却是另一片天,另一块地。
石碑上记载地很清楚,秦三十九年,朕御驾无名……
“秦始皇曾御驾亲征过无名界!”
“祖龙究竟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他的敌人又是谁?”
“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一女生怯懦地说道,她偷偷瞟了一眼陈辉,似顾忌他的感受。“回到我们的世界,回到骊山外。”
“这里不属于我们,山峦几多峰崖,但却没有我们的位置。”
“我不回。”陈辉直言道:“就算是无名界,我也要挖出几筐金矿。”
“否则……白白失去了这条手臂。”陈辉黯然道。
“但是,在彼岸有家人和朋友……”
“想回家……不是说说而已的事,归途一定很艰险。”众人回想起来时的经历,便是在心底,埋下了厚重的阴影。
同学们各有心思,沉默着,久久不语。
“我想回家......”徐柔柔道。
苏误看了她一眼,眼波无惊,略微思考了片刻,点头道:“那就回吧。”
“我可以试着带路。”苏误道。
以他的瞳力,逆行黄泉,依然有难度,但至少能多些把握。
徐柔柔面带欣喜,转瞬即逝,继而有些犹豫,道:“可你不是一直在找长生界吗?放弃线索,就这样回去?”
“你不会不甘心吗?”徐柔柔问道。
“没那么严重。”苏误摆了摆手,微笑道:“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是在小时候听师傅提起过,所以印象深刻,比较好奇罢了。”
这约是苏误第三次当众提起师傅,大家心中有很多的疑惑。
于是,有人问道:“你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罗盘八卦是他教你的?”
“老人家很普通,前两年已经入土了。”苏误回忆着,脸上有些许悲伤,“他是我的亲人、长辈,我一身本领全是他教的。”
“你与文波,是师兄弟......?”有人问道。
“可是,为什么你懂风水罗盘,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小时候,他做了错事,师傅让我逐了他。”苏误道。
“是什么大错?我们从来没听你说过。”杨洮好奇道。
“他是为了活下去......所以师傅并不怪罪他。”苏误摇了摇头,并没有与众人细说,三言两语,点到即止。而后,他的话锋一转,看着徐柔柔道:
“你既然想家,我试试把你送回去。”他略微顿了顿,又转向杨洮,道:“水果哥打算怎么办?”
“我跟你走。”杨洮毫不犹豫道。“你们呢?”他又问了问其他人。
“如果可以,当然是回去更好。”
“回家吧……”
“说实话,这个未知的世界很吸引我,如果你们能平安归还,能否替我向家里报个平安?或许,我将会一直呆在这里……”
“我大概也想留在这里。”
人各有志,选择尽不相同。
“是吗......”苏误皱眉道:“那我们是该分开了。”
崖上,众人几多愁绪,叫人伤怀,沿途别了一个又一个的同学,而今,依然要重复起历史。
分别来得略突然,让人唏嘘。亦或说分别来得太晚,大家都习惯了彼此,共经历过生死,所以才有留念。
“天底下总是没有不散的宴席。”良久,苏误感叹道。
以前总是不理解,一桌席宴,只要一直添酒加菜,何愁会散?
后来大家都明白了,散的不是席,是心……
追求的东西变了,与众不同了,自然是坐不到一起喝酒的。
“你们往哪边走?”苏误问道。
陈辉指着与星门相反的方向,道:“大概这条路,或说是北上?谁知道呢。”
崖山落叶飘飘,山风回潮,几声杜鹃啼鸣,叫人好不心烦。
“既然都决定了......我也不会劝你们。”苏误叹息道。
陈辉看着苏误,叹道“我说过,前路要是有难,你尽管抛弃我。”
他想起了幽荧路上的点滴,回忆起苏误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痕,难免心中感愧。
“你救过我的命,我欠你的。”陈辉道:“等我寻到玉玺,腰缠万贯就回去。到时候,送你辆车。”
苏误笑道:“那我可等着。”
一行九人,有六人选择退回星门,而其余的三个男生,则带着冒险精神,在峰峦上与苏误等人挥别。
他们面朝危峰,眼神坚决,背对着星门,怕多看一眼便忍不住想家。
“一定帮我们,给家里报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