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嶂似碧波,蜿蜒绵延,滔滔不绝,滚滚的绿浪,就像泛滥的江水,声势浩大,望不穿也看不尽。
苏误体会到一种波澜壮阔,他很难形容这种震撼。
大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大道无穷,森罗万象……”苏误感觉干渴,他很想喝水。眼前是一种风水卦象,涵盖了天下万物。
他的眼神略微恍惚,神游虚谷,呆若木鸡。他从来没有想过,壁画上的绿野玄虚,竟然真的存在。
忽而,苏误想到了一种极其荒诞而又离奇的可能,亦或说,历史的巧合太过于惊人,由不得他这样想。
此地,正是函谷关!
东边万里,就有紫气东来。而今,依然存在。千万年间,从没有消散。
数千年前,老子走过这条路,他倒骑着青牛,登上了九天!
苏误痴痴地看着手中剑,在山崖峭壁的洞虚中,身若玄仙,青丝飘摇,像极老子当年捕获天道时的样子。
“这条路的尽头,难道就是长生的仙界……”
苏误心潮澎湃,他尝试让自己平静。但是,这样广袤的天地,绿野的浪潮,让人不禁地想要振臂高呼。
就像初次远航的水手,第一眼看见的大海一样。
荒兽嚎啕,苍鹰啸天,函谷关幽幽无极,森罗万象,深不可测。
苏误隐约感觉到一股玄势,也许是数千年前,老子倒骑青牛时留下的。
那股势,大道自然,天人合一,玄如高远之天,极妙无穷。
苏误不敢在这里呆太久,怕在领悟天道时,就地坐化。此势就是这么地极致,大道自然!
所以,他匆匆地从崖上离去,走入幻境,却倏然地发现,自己来到了祠堂以北千里外的地方。
关守还握在他的手上,但是他很难理解发生了什么。
“函谷关在武仙星......”
“那地球上的函谷关呢?难道是假的吗?”
“老子当年就是从这去往了仙界?”
“可是武仙距离地球数亿光年,事情发生在这里,地球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这座坟呢?它详细记载了老子的生平事迹,又留有尹喜的剑......”
“难道墓主人是关尹子?”
苏误很混乱,思绪飘摇,但是他笃定,在地球与武仙之间曾经有一段桥接。
否则,很难解释两颗星之间的关系。
这是当下,苏误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的事情。
“函谷关……不是我今天的目的。”苏误甩开杂念,用双手拍打脸颊,让自己清醒几分。
“我不能停留过久。”
他横跨东西两端,翻山越岭,就像是一颗流星,快如雷霆。
有关祠堂的调查结果,不尽如人意。
大墓里有奴人约三百余,十七个看守,其中,不乏地肺福地的修士。
如果忽视函谷关的崖洞,那么,祠堂进出口就只有一个。想要解放这些奴工,只能从正面强突。
救人很简单,而要不打草惊蛇,躲过那些修士的感官,就很困难。苏误思忖着,他摇了摇头,不看好救人的行动。
将三百余奴工都放走,这不现实,赵家人手段恶劣,一定会把他们再抓回去。
只救一人,抛弃其余,这样就简单。可是苏误办不到,在他看来,顺手能救而不救,等同陷害。
再者,苏误并没有在祠堂发现老人家的儿子。
虽然昨夜的时候,张老伯就告诉过苏误他儿子长什么样子。
如果第三层墓室被凿开,赵家人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大墓再没有宝藏可以挖,赵家会不会放他们自由?苏误沉思着。
在他身旁,风景流逝,山河如倒带,浑似缩地成尺。
有无极法盈风助力,配合强劲的体魄,蹬地三十丈,尤过之而无不及。
约是在日升当头的时间,苏误抵临地肺山。他很想见识福地的强大。
“而今,我空有师傅传授的术,缺少修炼所需要的经。我不能更改门庭,不能拜入别府……如此,偷潜进福地仙山借经听讲,或许是个办法……”
苏误遥望瀑布飞泉,元灵山峦,心起邪念。他忽然笑了笑,觉得修仙人的事,能叫偷吗。
地肺山坐落福地,祥云从林中飞升,烟波浩渺,山水迷蒙。灵鸟在天上盘旋,吟鸣如若丝竹,琴瑟和弦。
银川瀑布,高九千丈,从远天的尽头坠落,夹带着七彩光华,与地肺山之间架起一座斑斓神桥。
苏误拿福地与阿房宫所在的紫气东来相比较,灵源差了些,但是奇景依然。
福地底蕴深厚,深山里藏有强大的力量。
苏误看见,在烟霞缭绕的峰上,有仙人在天上飞桓。他们脚下虹芒,逍遥自在,一跃万丈高,一手拂云一手摘星。
在峰峦的最深处,有几股难以捕捉的玄势,让他很忌惮。
“这是一个非常理的世界!”苏误大感震惊,他从不曾认为,人能够借势而飞。如今,眼前的仙人们,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修士飞天,境界使然。
可是,究竟要何种境界,才能架虹齐天!
“我也能达到那种境界吗?”苏误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向往。
他翘望蓝天白云,碧空如洗,卒然有一道银影从眼前闪过,背负着漆黑大口袋,叫人好生起疑。
兴许是地肺外出的子弟。
苏误没有在意,他今天受了许多的震撼,觉得应接不暇,胸膛里有荡气回肠,许久都不肯消散。
又是函谷关,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