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赵老爷目中怒火焚烧,额上青筋,险些将牙口咬碎。
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狂妄的人,赵府何地?地肺山仙人的客所,敢有人上门滋事,寻仇凶杀,这不荒唐嘛。
“来人!把这个无礼匪徒给我剁了喂狗!”赵老爷大喝一声。
遂有十数家丁,手握钢刀,齐刷刷地向苏误砍去。
开过光的刀,锋利无比,内蕴血煞。凡人面对,在势上就要先落下乘。
刀光剑影回荡,仿佛一道腥气的风,在赵家大院里缭乱。利刀劈砍过后,石砖脆裂,乔木两断,即便石墩桌子,也要留下斩痕。
苏误步法漂凌,从容不迫,如月光漫步,轻易躲避着护卫们的攻击。
“想将我喂狗?那我先屠剐了你。”苏误道。
关守出鞘,青芒如龙,雄浑之势冲天而起,直射向台阶上的赵家主人。
苏误满身神华,眸光紫韵,身后有雷电的光芒,玄势盖天。
今日不留情,斩草必除根。
苏误遥对赵老爷,雷霆万钧地杀去,直取他的人头。
轰轰——
天空隐约雷鸣,十方天下的阴云都聚了过来。
方圆十里,地动山摇,白玉花岗所建的赵府,隐约有崩塌的趋势。
“仙人救我!”
赵老爷被苏误神锐的剑意吓得屎尿齐出,瘫坐在地。
他大喝着,眼中惶恐。他真实感受到了死亡,就与自己一步之遥。
如此,赵老爷才相信,这个村夫没有开玩笑。
他真是来杀人的!
“我今天要你死,神仙难救!”
苏误一斩剑芒,横断了赵府的主梁。从南往北,一条直线,险些将赵家大院一分为二。
锵——
一声脆响,忽有一杆青钢从主府中飞出,架开了苏误的斩击。
旋即,出现一股雄浑气势,生生挤进苏误与赵老爷之间。
不过赵老爷一介凡人,并没有势。所以,那股雄浑玄势,是将苏误给顶撞了回去。
苏误后退一步,呈丁字站立,时时戒备。
“小贼莫要放肆。”
“是哪个说的神仙难救?”两个长袍老道,从主府里走出。
他们童颜鹤发,面色红光,脚步轻盈,点地即走。
两个老道,见苏误浑身神华,不敢小觑,手握着拂尘,与之遥遥相对。
苏误心有惊疑,这就是仙人?不过是活久见的老头。
“你是神仙?”苏误冷声问道。
“正是。”
“我呸。”苏误往地上啐一口痰,喝道:“你龟儿冒名仙人,招摇撞骗。你要是神仙,老子就玉皇大帝!”
老道们道貌风骨,眼神深炯,长须如丝,身后有虹芒飘袅。
“大胆。”
“无礼。”
“黄口小儿,凭你也胆敢称帝?”
老道灰袍飘扬,衣袂猎猎,他们悬空而起,凌空飞旋,以拂尘圈禁着苏误。
蓝天底下,三人势均对峙。
苏误身披紫韵神华,背后雷光,手中关守玄青剑芒,三色合一,与空中的两个老头儿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赵家主人是我地肺福地的客人,小贼,你在赵府闹事,是不把我地肺山放在眼里?”
“师兄莫与他废话,这个贼子在赵府行凶杀人,辱蔑我等。种种罪孽,天地不容,直接杀了他!”
两个道人声势浩天,隐匿在虹芒中,肉眼不可及。
地肺的修士,以仙人自居,道貌岸然,修得些天数,本质里还是胡作非为的人。
“贼人,我与师兄不为难你,你自裁与此,免遭皮肉苦痛。”
道人手抚长须,居高临下,他们的声音,也是那般的趾高气昂。
老道人将拂尘托在手里,凌空挥扬,麈尾随即延长。
细丝银线好像铺张的大网,悬在苏误头顶,铺天盖地笼罩而来。
“我裁你妈。”
苏误大喝一声,忽而暴起,他没有修为加身,仅凭势与术,就与老道持平。
紫芒如衣衫甲胄,将苏误包裹。
他单手执剑,背上开龙骨,有雷霆羽翼依附,使盈风无极法,虽然达不到架虹悬飞的效果,但亦能让他跳跃三千丈。
关守剑内蕴天道,锋芒内敛,却携有磅礴的剑灵。
一斩青光圆月劈砍而出,配合风雷,不偏不倚地斩向道人拂尘。
轰——
雷鸣爆炸,山河轰响。
苏误与两个老道交锋处,火花迸炸。
拂尘上的银丝,被苏误砍得寸寸断裂,根根飘零。
天上,似下起了银雨,丝丝条条,绵绵不绝。
“狂妄小贼。你竟敢毁我法器!”
“看我缠龙印来!”
老道大喝,手蜷曲成爪,如龙牙镇下,蕴含着玄与势向苏误杀来。
两人枯瘦的手臂上,青筋如粗绳,浑身血液流动,尽数化作杀伐术式。
远天可见,一条丹红赤芒,与一条古蓝靛芒,纠缠交织,融合成一击水缸大的长虹,贯穿天地。
此势可移山填海,化煞乾坤,方圆十里内,莽兽缩头不敢出洞。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神禁!”
随诀一道霹雳降下,方圆百里,天地变色,周天遮笼,极强悍的雷火覆盖在赵家。于是,牲口都脱逃不了。
这是东荒人闻所未闻的势,竟能将天地间的灵源为己所用。
只见天空中,雷龙咆哮,荒火燃云,混沌之灵化作了成千上百条丝线,与苏误的身体连接。
他的背后,仿佛生长出一双蝶翼,深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