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肺山乃是一处曲仙之地,汇聚天地灵源,哺育苍生。
数十里的峦嶂连绵不绝,飞瀑流星自九天落下,映出七道神虹。并且,有仙人架桥,在虹上行走!
灵兽泉中娱游,仙鹤飞天,隐约有古筝乐曲飘来,声声入耳。
峰间祥云,霞光缭绕,山水有迷蒙,让人难探究竟。
这便是地肺福地了。
苏误躲在古树丛丛中,望着远山的祥和气派,不知作何感想。
他头戴帷帽,轻纱遮面,有一种神秘感。脚下不紧不慢,从容地往地肺山走去。
他想过了,地肺福地深藏不露。硬闯不得,偷潜不得。如此,唯堂堂正正一条路。
很快,苏误就进入了地肺山范围。
昨日风中斩痕依旧,残留地面,仿佛一条分界线。苏误迈过此线,山中人理应知晓他的到来。
然,今日远峰无人斩来。
苏误感到疑惑,昨日为贼,今日却无加阻拦?峰中宁静,也许是一种试探。
他动作小心,警惕四周风吹草动。脚步虽慢,但是很坚定,缓缓向地肺山靠近。
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福地,等若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他有自知之明,于是很谨慎。
大约前进了十里,几近山脚,地势渐高。峰上神华清晰可见,似在眼前。而苏误也即将进入福地。
忽而,从天而降几道虹芒,红橙绿蓝皆有。
从虹中走出的是地肺山的年轻弟子,他们将苏误围住,挡在山门外。
“就此止步!”
“前方乃是我仙山福地,闲杂之人速速退去!”
约莫有十二人,出现在苏误面前。他们手持棍棒,与苏误留有一段距离。
这些青年弟子,身着素袍,衣袂上绣有福地标识。他们奉命值守山门,见苏误**凡胎,行踪鬼祟,于是拦下了他。
苏误文质彬彬道:“我闻赵家天祖大名,素来敬仰。特此求见。”
他向地肺山表明来意,只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令人起疑。
众弟子又不傻,能看出苏误来者不善。他表面上毕恭毕敬,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杀意。
这种杀意,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苏误本身的戾气。它就刻在骨子里。杀了近两百人,很难平息。
沾过血的手,清洗了就能真的干净吗?
“我看你满口胡言乱语,赶紧滚开,如若不然,休怪我等棍棒招呼!”
地肺山的年轻人,修仙几年,有些本事。又在自家地盘,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以礼相待。
他们伸出长棍恐吓苏误,眼瞅着要将棍子触到他的脖颈。
“我要见赵家老祖。”苏误冷声道。
苏误帷帽白纱,看不见表情。于是,他的声音就显得很孤傲。
“滚蛋,我地肺福地的长老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对于地肺山的修士来说,眼前的人非常猖狂。无故登临,点明要见长老。这是极其无礼的行为。可见,他根本没将地肺福地放在眼里。
对门派而言,这就是在挑衅。
众人举起棍棒,齐地向苏误脑袋打去。棍上有灵加持,凡人稍挨上一下,必将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苏误眸光冷凝,回身一闪。又以下腰姿势,躲避迎面挥来的横棍。
他起身抽剑,关守出鞘,银身云纹,漆黑剑柄上刻有小篆。剑锋一出,带来一股磅礴气息,势如大道。
青色锋芒一闪,风云色变。修士手中的长棍寸寸断裂。刀剑无眼,苏误本不留情,连带着握棍的手,一并斩断。
“好放肆的人。”
“敢在我山门前闹事!”
“伤我地肺山弟子,杀了他。”
众修士开始施展各自法器。断了手的人,则在旁止血疗伤。修仙的人,只要道心不毁,总有保命手段。
他们忌惮苏误手中剑,靠默契的配合,与他斡旋。大家拉远了距离,神使器物。
在苏误头顶上,有精钢剑、降魔杵、大罗金钵等等的器,组成天罗地网。
“狗贼受死。”
“我用浮屠塔镇死你!”
七人十三器,以犄角之势向苏误镇杀而来。
四面八方,金光盛放,大地开始轰鸣,难以承受这种压迫。集合了七人的势,不容小觑。
苏误孤身一人,显得势单力薄。他仅一剑关守,顾前不顾后,顾左难顾右。
于是,苏误今日第二次使起无极法。
“天雷——来!”
苏误一声大喝,雷霆从天而降,粗如钢铁神柱,长虹擎天。
九条大尾,从神华光柱中侈傲应现,随山门逆风飘摇。其势惊天,初现面目时,险些将空气燃烧。
苏误沐浴在雷霆里,身穿雷龙,电光如盔甲缠绕。斗笠轻纱掀起,露出庐山真面目。
众人皆惊,见得苏误眸中寒霜,暴戾难掩。浴雷风采,似刚从血海里游过一遭。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慈悲!”
“他是要与我山门挑起一场大战!”众修士以法器御守,呈蔽护之势。
见苏误这般气魄,他们隐约觉得不妙。
九条雷尾,就像九条狂躁的大蛇。撕咬着一切,连空气也不放过。
苏误手握关守剑,雷尾随风,只一人,就挣脱了包围网。
那些大罗金钵、金丝绫罗,还未靠近他的身体,就被雷尾抽成了黑灰。
苏误冷声道:“你们与我本来无仇。只是你们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们。”
众修士心凉半截,听苏误前半句话,以为事有转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