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落下，像是给陌泠吃了颗定心丸。陌泠把自己的试卷递到了顾衍晟面前，顾衍晟接过试卷，目光从面前的纸张上扫过，鲜红的数字就这样躺在了总分那一栏。
陌泠微仰着小脸，作势要把面前人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悉收眼底。可顾衍晟不知道是本身就这样还是怎么着，陌泠打量他最后打量了个寂寞，顾衍晟眼里既没有太多的惊讶，也没有太多别的情绪，有的只是波澜不惊。
“咳，笔。”
陌泠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地把笔递到了顾衍晟面前，范析安很有眼力劲儿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需要签字吗？”
“嗯，就在家长栏那里签就好。”
陌泠抬起指尖，指了指旁边那个需要签名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犹豫，顾衍晟那龙飞凤舞穹劲有力的名字就这样出现在了陌泠的试卷上。
“好了。”
“谢谢宝贝儿，笔芯！”
陌泠说着，开心的跟顾衍晟做了个比心的动作。她刚想拿回自己的试卷，却见面前人似乎并没有把试卷给她的意思。
陌泠一时拿不好，不拿也不好，整个都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跟我来一趟。”
“啊？”
“去哪…”
顾衍晟拿着陌泠的试卷，“书房。”
…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陌泠跟着顾衍晟穿过了冗长的走廊，繁复的灯饰在光的射入下散出了冷冽的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了暗沉的阴影。一想到自己要单独跟顾衍晟待在一个房间里，陌泠的心就莫名地忍不住忐忑。
踏进书房，明亮的光线倏地从门缝倾泻而来，洒在了陌泠的脚下。陌泠有点惊愕的愣了愣，她神奇的发现，这次顾衍晟书房里的遮光帘，竟全都拉开了，不像上一次，一进来就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只开着一盏小的照明灯，整个气氛都压抑得很，就差让人直接当场去了。
“坐。”
顾衍晟绕过办公桌，特别认真的把试卷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一副教导主任训话的即视感。
“我站着就行。”
陌泠忍不住掐了掐掌心，稍微跟顾衍晟靠近了一点。或许是因为距离原因，陌泠只见顾衍晟卷长的睫毛在光下扑闪成一排不深不浅的剪影，秤得那双墨栗色的眼讳莫如深。
整个书房都散着股淡淡的檀香，顾衍晟的胳膊边上还列着很多文件，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书。而书的旁边则是她的试卷，试卷上还写着她的名字、准考证号、班级之类的信息。
“这次考试很难？”
看着面前的试卷，顾衍晟突然敛了敛眸，把目光从书桌上移到了陌泠的身上。他语调微扬，无比平淡的口吻中夹杂着几分凛冽。
陌泠绷紧了身子，“还好，应该不算太难，算是中等水平。”
“我考成这样应该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的努力还不够，所以这分数和试卷无关。”
“嗯。”
顾衍晟点了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考这样的分数，已经打败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这分数还算可以，你不用沮丧。”
“啊？”
“还算可以？？”
“是因为我努力过了？所以你才这样说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会继续允许我上学了？”
“是不是啊？”
陌泠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谁说我不让你上学的？”
“上学这件事跟你成绩好坏没有任何关系，这事儿范析安难道没跟你说？”
“范管家…”
陌泠努力搜索了搜索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我们两个人没有特意谈这些事，不过这并不是范管家的失误，而是我一个人的惶恐。”
“我…”
“搬个椅子来。”
陌泠咬了咬唇，还没等找个合理的解释，就被面前人打断了。
“过来。”
陌泠乖乖的搬了个椅子，顾衍晟朝陌泠招了招手。
“你要给我讲解试卷？”
陌泠虽然在学校里请教了牧向阳理综试卷，但是还有其他几份试卷没有请教完。那几份试卷陌泠的成绩也是五十来分左右，所有的数字都保持了一个平均的水准线。
“靠近一点。”
陌泠其实有点不太能hold得住自己旁边这位的气场，或许是人对危险的条件反射，在某些严肃时刻，陌泠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逃跑。
“这样可以吗？”陌泠说完，顾衍晟狭长的眼尾不禁上挑，瞳孔幽深间又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发出了凌厉又骇人的光。
“再近一点。”
陌泠：“……”
“这样？”
大佬的话她哪敢拒绝啊，就这样，陌泠又靠近影了顾衍晟一点，两人大约隔了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顾衍晟：“你觉得你能看得见试卷？”
“还…好吧。”
“那要不然我再往你那边挪一点吧。”说着，陌泠又拉着椅子往顾衍晟那边挪了挪，直到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所散发的温热了，这才算完。
…
“你可以先假设这个数值为x，上面的已知条件告诉你△=-2，y为1，cos3为-7，然后用x求证y，z是sin1……”
顾衍晟的笔尖从试卷上扫过，认真地给陌泠讲着题。陌泠不太敢光明正大的看顾衍晟，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晲到他那张不薄不厚却性感撩人的嘴唇，还有那线条堪称完美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