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西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怎么回事?乐初抿嘴。
还能是怎么回事,她是刻意去数学组那边找乐初泼墨水的呗。
“我......”
“乐西。”孟刚皱眉,语气凛然,“你究竟有没有刻意找乐初,想要往她身上泼墨水?”
孟刚人长得严肃,再故意板着脸说话,整个人如同黑脸钟馗,气势汹汹。
没有人逃得过八中教导处,没有人瞒得过孟刚嘴一张。
乐初等人都被赶出了教导处,门口排了一长溜,挨个进去接受审问。
这阵仗,活生生给人压抑紧张感。
乐西单独留在办公室里,孟刚还未开口,她就全招了。
“老师,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常雨兰叫住乐初,她之前透露过要写毛笔字,我当时是想把墨水给她,我以为那时候耽误几分钟不要紧,她考试来得及,但真的不是故意要泼墨水的意思啊。您不信可以问乐初,从前有没有写过毛笔字,我绝对没有要泼她身上的恶毒意思,她是我妹妹,我这样害她有什么道理呢......”
“手机是怎么回事?”
乐西哭声顿了顿,很快道:“手机是我想要送给常雨兰的,因为她早恋,她家里不让她玩手机,她便找到我,让我送一个手机给她。”
“常雨兰和乐初是一个班的,你是怎么与常雨兰熟识的?”
乐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一时揪紧了衣袖,好半天才嗫嚅道:“就是平日里偶尔遇见了,会打声招呼,后来慢慢就熟悉了。”
孟刚心下立即有了判定,乐西瞧一眼他的脸色,哭声又大了起来:“老师,我真的没有那么恶毒——”
她哭哭啼啼好不伤心,孟刚被她哭得脑袋大,挥挥手让她出去,常雨兰被叫了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时,谁都没看谁,可眼底对彼此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乐西收回视线,淡然看向乐初,嘴角一抹浅笑缓缓勾起。
她不傻,很快就将自己摘个干净。
就算她真的收买了常雨兰又如何?
她就是犟着自己没有做,学校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乐西的自以为是在孟刚看来简直可笑。
问完常雨兰后,他对先前的判定就更加笃定了。
这个乐西,说的话漏洞百出。
要真是与常雨兰要好,这些孩子们就算送个手机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偏偏传出偷的字眼来,首先就筛出了两人关系好的结论。
再者乐西拿墨水上数学组就很令人生疑,乐西解释是因为当时没有在艺术楼那边见到乐初,所以才猜想乐初会不会去了牛老师那里,拿着墨水找了过去。
但常雨兰却说,牛老师家里要吃酒,这事班里同学都知道,他早就在下班的时候走了,乐初当时还纳闷牛老师怎么还没走,嘀咕了一句让她听见了,不过她一心只想要手机,也没多嘴别的,劝着乐初去了办公室就行。
至于手机,常雨兰承认自己网恋,孟刚教育了她几句,心底的天平渐渐往乐初方向倾斜。
这个乐西,简直是满嘴谎话。
几个孩子们都还不知道。
她们说的那个时间点,孟刚本人正好在书法办公室呢,哪瞧见过乐西人影?
“现在的孩子啊......”孟刚垂首,恼怒不已。
乐初被叫进了办公室,听完前因后果,倒是笑了。
孟刚深吸口气:“你姐姐乐西,平日里与你矛盾很深?”
乐初摇头:“我们没有矛盾。”
孟刚皱眉:“那她今天怎么?”
“孟老师,我刚回乐家不久,她对我的敌意,从来都是这样,只不过这一回,她被我逮了个正着而已。”
孟刚突然有些好奇,要在以往,他铁定早就将乐西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责令其写检讨、背处分了。
可是他却按捺住了心思,耐心问起了乐初的意见:“你希望她得到什么样的教训?”
乐初认真想了几秒:“我希望家里能知道她今天对我做的事。”
“家里?就这么简单?”孟刚诧异。
随便一个处分通知,不光乐家,就是整个八中都会知道乐西今日犯下的大错。
对于如此优秀的竞赛选手来说,刻意阻挠人考试,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就像拦住一个奥运会金牌选手,半路将大道堆满巨石,不让人进比赛场地似的。
这是谁?是乐初啊!
全校老师看好的希望,乐西居然不让她考试,这是什么脑子进了天坑的姐姐?
这是一家人?
孟刚很是窝火。
“嗯,就这么简单。”
乐初没有多作解释,可心底里很清楚,只有让乐家看明白乐西的真面目,她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
只有让贼不敢再这么嚣张,才算是大功告成。
乐中康一向视乐西为骄傲,不知他收到学校通知,会不会执意相信乐西,再一次扇乐初耳光;抑或是被气得心脏病发作,再次倒入乐中德的疗养院?
当晚,月光融融,乐家院子里一派祥和之色。
晚饭做得丰盛可口,桌子被摆的满满当当,乐中康坐在主座上,举着酒杯,他身边落座着几个公司下属,均喝得脸颊绯红,兴致十分高涨。
“公司接连拿下两个项目,算是弥补了先前广安和北燕的损失,来!一起庆祝一下!”
乐初坐在角落,懒洋洋地跟着抬手,抿了口红酒,啧,还没果子汽水味道好。
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