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超市出来时,老李的车已经停候在侧了。
老李过来帮乐初,将东西放上后备箱,打开车门请她进去。
不少路人注视着这边的场景。
乐初没扭捏,快速脱下衣服塞进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递还给薛月灵:“我回去啦,谢谢你的衣服。”
薛月灵傻了眼,旋即笑出声:“你这是干什么?快穿上,冷不冷啊?”
乐初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这就回去了,衣服你拿着呀。”
薛月灵推她手:“送你了送你了快走吧!”
乐初稀里糊涂地被她送进车厢内,车门给她砸上,乐初降下车窗,不待她开口,薛月灵对她摆手:“我先走啦!”
说完提着满手东西渐渐远去。
老李回到驾驶座,很快启动车子离开。
乐初低头看了眼身上搭着的漂亮的羽绒服。
不是说她家破产了吗?
这么贵的衣服说送就送……
乐初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看来她对“破产”这个词的定义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
在家吃完晚饭,乐初捧着本书半躺在阳台躺椅上慢慢翻阅,一抹暖光自上而下斜斜将她笼罩起来,整个人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暖色,显得安然和逸。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敲响。
乐初穿上拖鞋去开门。
乐南靠在门框一侧:“家里商量祭祖,你听不听?”
乐初疑惑看他一眼,趴在楼梯扶手上向下一看,乐中康和乐中德都在,柳盈正给二人倒着茶水。
“祭祖?”
乐南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过两天是爷爷的忌日,大家要去很远的地方祭拜。”
孟老爷子的坟墓不在光阳市,要去得定个吉日,看看哪天最适宜祭拜,好提前出发才行。
乐初了解了,又看看楼下:“看起来都是大人们的事,我就不去了吧?他们商量好了自然会通知我去的。”
她今年才刚回来,于情于理都要去祭拜一下亲爷爷。
乐南没纠结,看了眼她房间内的灯光,点点头:“那你继续学吧。”
他下了楼,同乐中德打了声招呼,坐在乐中康身边。
乐初对他们的商议完全没有兴趣,她回来这么久了,跟亲爸的关系都淡淡的,这个爷爷,她见都没见过,再加上赶她妈妈走的馊主意也少不了这个已故老头子的离间,就更别提乐初对他有什么祭拜的伤感之情了。
对她来说,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两天后的月考才对啊。
楼下。
柳盈又端来一盘水果,与别的东西摆放在一块,听着丈夫与情人的对话,得体的笑容微微一怔:“乐初也去?”
乐中康闻言,略微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她好歹也是我的女儿,回来了自然要去祭拜。”
乐中德打着哈哈道:“大哥,嫂子不是这个意思,乐初才回来不久,对那边的情况可能不太熟悉,嫂子是怕她不习惯,对吧?”
接收到乐中德的眼神,柳盈飞快回过神来,笑意盈盈望着乐中康:“是啊老公,小初好不容易才习惯了家里和学校,突然又带她去那么远,我怕她不习惯,到时候水土不服什么的,也影响身体。”
乐中康只一抬手,柳盈就闭了嘴。
“她是我乐中康的女儿,不管她是水土不服还是心理不适,都得去祭拜她的亲爷爷。”
语气微微冷硬。
柳盈点头急忙称是。
乐中德眸子一沉,再未多说。
月考当日,乐初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雾气浓重,她还绕着人工湖跑了好几圈,回来时,大雾散去不少,她整个人神清气爽,简单淋浴换上衣服下楼,吃了早饭,她窝在乐南身边。
“给。”
她递过来一张纸。
“什么东西?”乐南只扫一眼,眉心蹙起。
“给你押的题。”乐初一笑,乐南看傻子般投来目光。
“我?押题?”
乐初一脸理所当然:“是啊!”
“你tm……”乐南低头细细瞅了眼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终是压低了声,万般绝望般道了声艹。
写的还挺多,大多数是他上个月学的东西,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精力还去研究高二考什么。
天气一冷,老李也不开四座车了,而是换了辆加长座椅车,再来四人也不会觉得挤。
此刻兄妹俩嘀嘀咕咕说笑,乐西独自一人坐在最后,冷着眼瞧兄妹二人的互动,神情冷得比窗外树梢结的冰霜还要凉。
“你自己呢?”
没过多久,乐南就将上头重要的一些点一阅而尽,收起纸张扭头问她。
乐初指了指自己脑袋:“都在这呢。”
乐南嗤笑一声:“听说你跟一班那小子打赌?”
他指的自然是冷遇楚。
乐初点头:“什么打赌,就是个约定,看谁能考得更好而已。他还挺想考赢我的。”
乐初靠着软皮椅背,闲闲点着手机。
乐南嘴角一歪,不怀好意凑近她:“赌输了怎么办?”
乐初推他:“都说了不是赌!”
老李开着车,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自主一笑。
“说啊!是不是稳输了不好意思说?”
乐初没好气踹他一脚:“本学霸的字典里还没有考输这个词语。”
她语气傲娇极了,随意听得只觉好笑。
后座里的乐西目光宛如淬了毒,直勾勾盯着前头二人,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把她当空气,说什么都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及她在不在场。
什么考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