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初将东装好,走起路来壶与壶之间发生碰撞,叮当响。
打车来到乐中康所在的医院,正是下班的点,不少医生护士轮流交班,乐初趁着人多,溜进了电梯。
乐中康昏迷到现在还未醒,乐初立在病房门口,里头只有柳盈一个人,没见着乐南的身影。
“怎么不进去?”优雅磁性的嗓音在乐初身后响起,乐初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是乐中德,这才松口气。
“二叔。”
“嗯。”乐中德推开门,示意乐初先进,“不用担心狗仔,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他长得十分文质彬彬,常年爱穿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的商人气息,更衬得他成熟有魅力。
乐中德笑笑,带得乐初心里的警惕跟着小了不少。
柳盈听到门口动静,扭头看过来,望见乐初时,没什么反应,但看到乐初身后跟着的乐中德时,眼神明显一躲。
她站起身:“你们来了,二弟你是……去接小初来的?”
乐初垂了眉眼,看了下病床上连接着呼吸机的乐中康。
私底下柳盈可不叫她“小初”,而是全名“乐初”这样叫。
她也不爱叫她“妈妈”,两个人明明是十分陌生的关系,偶尔单独相处,也都是尴尬居多。
但乐初是一直念着她给自己花很多钱买衣服的旧情的,她自己抠门,但别人对她大方,她也愿意说些别人爱听的。
柳盈一直觉得自己生不出孩子,不像这个家里最亲的女主人。
因此乐西爱叫她妈妈,她也愿意和乐西亲近。
而乐南就跟她明显隔着一层,那孩子是亲眼看见她嫁进来,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明摆着露出不耐烦神色的。
当时她年轻,不管乐南如何作,也没想过讨好一个孩子,左不过自己生的更亲。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没怀上,等她再想接近乐南修缮母子关系,两人已经愈来愈远了。
如今又回来个乐初。
这孩子总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心眼,那大眼珠子一转,准没好事。
前些日子拍买下江太太的项链,可让她好一阵没脸。
却不想江太太本人却并没有因此与她落下嫌隙,反而第二天就邀请她去喝下午茶了。
后来知道她考试作弊,柳盈本人也是懒得多管,都这么大了,哪是她一个根本没怎么教导过的后妈能管得住的?
柳盈突然有些感慨。
本以为与她相安无事等她读大学离家远了就好。
却不曾想到,第一个来看望乐中康的,竟然不是乐南乐西,反倒是这个多年不曾回过家的最小的。
并且听朋友说,乐初在学校很受校长老师的欢迎,还破格邀请她去参加数学竞赛了。
这要是乐中康醒来知道了,乐初还能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吗?
乐中德避而不答,笑笑问:“大哥还没醒过来吗?”
乐初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看了眼乐中康。
他是真的老了,年轻时太放纵,四十多才生下乐北这个大儿。
又过了这么些年,他的白发明显占据了黑发。
都说年纪大了受不得病灾,一病如抽丝,他这一倒,以后身体能不能康复成原来那样,就很难说了。
“还没有,自从昏倒到现在都没醒来过。”柳盈皱着眉,这死老头子折腾她这么些年,她早就厌倦他了。
若是这下子去了,对她来说,那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乐家大半财产都没做过遗嘱公示,她又是乐中康的妻子,是有正当理由继承遗产的。
她这边臆想非非,之所以一直在医院陪着他,还不是不甘心,期待着看他咽气。
却不想这老头子还挺能抗,到现在病情已稳定了。
若是再等一段时间……
也不知是不是就要错过良机了。
乐初看完现世爹就走了,照顾有护工,轮不着她。
她留下来只会给媒体发挥的空间,还是看过一眼早些回去为好。
乐初一走,立在病房内的两人瞬间恢复到从前的面目。
柳盈美眸扫了眼乐中德,在那装什么良二叔呢?
“难道你不想要乐董的位置了?”柳盈没好气道,“你是生怕她不跟你抢股份?眼巴巴带她来看人。”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乐初。
自从乐北越来越大,能插手公司事务的机会便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他就要学成回国了,乐中德又有意栽培他的几个孩子,就连乐南手下都有几股分公司的股份......
柳盈要是再不多为自己做打算,光那个好赌成性的弟弟就能逼-死她。
乐中德勾唇一笑,保养得当的面容上尽是儒雅有礼,但他动作尽是fēng_liú。
柳盈稍显不耐,他就反手拽过女人,将其压在了病房门上,发出“砰”的撞击响声。
柳盈吓得下意识看向病床,乐中康还昏睡着。
刚松了口气,乐中德的唇就压了下来。
“唔——”柳盈换气捶他,乐中德趁机就将舌探了进去。
良久,看着眼前的女人气息愈加不稳,面色绯红,乐中德笑意满面,终于放手,嘴唇微退,松开了她。
柳盈捂着嘴,气愤交加,瞪着眼前人。
“他回来这么多天,碰过你几次?”男人的气息呼在柳盈脖颈处,带起一阵酥麻意。
柳盈没敢看他,眼神躲闪,语气生硬:“没有!一次都没有,他早就不行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乐中德仍是嘴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