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乐初摸摸肚子站起身,“剩下那点倒了吧,我拿着壶先回去了啊,困了。”
饭桌在厨房的隔间,很宽敞,布置得很简约大方,两人寻了个角落吃的。
白时端着汤进了另一边的做饭间,没听她的尽数倒了,而是找出个小碗,将剩下的倒进去,用保鲜膜覆盖碗的边沿,放进了冰箱最里层。
白时送她到了门口,乐初回头朝他挥手:“走了。”
她走后步伐潇洒,头也不回,步子迈得从容自若,看来乐中康回去没有太为难她。
乐初哼着歌,夜间的锦皇丽城很安静,偶尔有车辆路过,车子行驶带来的车轮滚动声很快滞留耳后,唯有耳边的风提醒着她,方才有他人行过。
眼看就要走到乐家拐角处的一段路,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吸引了乐初的注意。
女声微微尖锐,在原本安静的无月夜里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浴室里打碎,略微刺耳,又引人心焦。
一道男声怒斥传来,乐初原本想要快速路过的脚步顿住,心头狂跳。
怪不得熟悉,这不是乐中德的声音吗?
今日乐中康回来,他并没有现身。
怎么这么晚了,他会出现在家附近?
柳盈被他骂住,手心一阵抖:“是,我是自作自受,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乐初想了想,趁着夜黑风高,反正他们二人也不会发现自己,便悄悄mī_mī顺着音源摸索了过去,听听二叔跟后妈在说什么。
一丛树影深深,夜风吹得叶子狂作,乐初扶了扶发丝,将其别到了耳后。
乐中德克制着脾气,一把搂过柳盈:“宝贝,是我不好,刚刚有些激动了。”
柳盈挣扎不过,大骂:“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负心汉!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当年要不是你让我嫁给他,我至于委曲求全这么些年?是你辜负了我!是你对不起我——”
乐初瞪大眼,她视力很好,即使最近的路灯远在几米开外,她也能借着微弱光线看清楚那对人的动作。
柳盈竟然不是自愿嫁给乐中德的?
柳盈情绪明显激动,乐中德声音轻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后背:“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可我们这不是马上就要达成目的了吗?你再忍忍……”
他话未说完,被柳盈一掌推开:“达成了?你哪里达成了?老头子今天都回来了,也不见你从他手里捞到了什么好处。你不是说趁着他在疗养院,正方便下手的吗?结果呢?你做什么了?”
乐中德满眼无奈,死死握住柳盈的双臂:“你听我说,疗养院是我自己名下的,要是在那出了意外,那疗养院岂不是要承担重大损失?机会以后还会有,咱们不要急,就大哥那身体状况,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柳盈放弃挣扎,冷笑:“你不过就是在意自己罢了,要真的敢动手,从他离开疗养院的那一刻开始,路上就有无数的机会动手,可你一直放过,让他平平安安回来了!活多久?哼,那可说不定,他身体可好着呢!今天回来就在楼上要了我一次,你说我能不能给他生个五儿子出来……”
柳盈剩下的话被堵在的喉间,原因是乐中德恼羞成怒,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柳盈面色瞬间涨红,她丝毫不肯去掰他的手,亦或是求饶,而是哑着嗓子,呼吸急促也要吐露那几个字:“生……生,孩……”
乐初吓得打哆嗦,也不知是不是外头夜风太冷,她只觉自己浑身发凉。
?
乐中德一巴掌挥过去,另一手瞬间松开,柳盈失了重力,重重倒在身侧的公共座椅上,吃痛喊叫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乐初也吓得喊出了声。
一瞬间,吃痛的柳盈与疑神疑鬼的乐中德都朝她的方向望来。
乐初藏在树影里,从他们那个方向看不清楚人,只依稀瞧见了个模糊的影子。
乐中德怒气横生,他可以为了夺权害死大哥,让心爱的女人嫁给最恨的人,但绝对不能忍受有人瞧见他最不堪的一面。
很快,急促的脚步朝树丛走来。
乐初心跳快得宛如打雷,一阵又一阵,密密麻麻停不下来。
这可怎么办?
被二叔他们发现,可别到时候现世爹一直没事,她先成了刀下鬼啊!
柳盈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跟了上来,要是真的被人撞见,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眼看二人就要到跟前,乐初背对着树干,深呼吸,灵机一动,突然一变,化身成了一只白猫,快速奔出草丛,朝乐家相反的方向跑远了。
乐中德被那一团逃跑的东西吓了一跳,柳盈捂着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一只猫而已。
“不可能,刚刚明明是个女的发出的声音!”
柳盈揉着脖子,红着眼道:“猫的声音跟女人声音像,又尖又细,听岔了也不是不可能。”
乐中德不死心,执着走到树干附近,四处细瞅一番,确定没有人,这才拉过柳盈上了不远处的车,一脚踩下油门,疾驰离开。
乐初趴在路边,目送他们走远,确定没有人发现她后,跳进了乐家后院,那里有一处篱笆,不高,可以从外头高墙上爬进去。
过了篱笆穿过车库,便能望见乐初房间的阳台。
乐初化身的这只猫,爪子特别锋利,抓着外墙上的枯藤便能一路攀岩上墙,很快便钻进了房间。
“幸好阳台的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