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惶惶不安之中,奥伊米亚的居民们度过了这座城市被整合运动占据之后的第一个夜晚,当第二天到来之际,一阵钟声在这座城市之中响起。
那钟声居民们再熟悉不过,那是来自这座城市广场上那栋钟楼顶部传出的钟声,每个小时整时之际,钟声便会响起,只不过,现在却并非是整点。
当居民们心怀好奇心走出宅邸之际,一张张传单被那些臂膀上带着红色袖章的人发出,在接过传单之后,识字的居民便查阅起来,而那些不识字的人则靠到了识字者身旁,听着他们讲述着上面的文字。
在广场上,一个巨大的高台已经搭建完毕,在那高台上的是一个个架子,而架子上则绑着一个个的人。
随着传单的引导,奥伊米亚的居民们纷纷来到了这里,只不过,在来到这里之后他们才发现,被汇聚到此处的并非只有他们,还有那些昨日攻破了这座移动城市的感染者们,以及那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衣着褴褛的感染者。
当居民们扫视着那些感染者之际,他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这些感染者之中有的是他们的父辈,有的是他们的亲人,有的是他们的朋友……只是,在这之前,他们都以为这些人已经死了。
当他们将视线转移到台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在那高台上被束缚着的是一个个他们熟悉的人,有他们的领主,有那些压迫过他们的人,还有那些驻军……
看着下面的平民,贵族们羞涩不堪,此刻正在刺激着他们的并非是刀刃,而是成千上万人的目光,混合了各种各样情绪的目光。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经过一个夜晚的独处,领主已经恢复了平静,此刻,他正静静的看着下方,他正揣测着这些感染者的思绪。
只是,其他人可不像他这般从容,在那些被他们视为蝼蚁的人的注视下,他们的脑袋压得低低的,他们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他们正承受着一阵阵审视的目光,他们的心中怀着屈辱,怀着恨意,此刻,他们被绑在这高台上的一架架十字架上,此刻,他们正面对着成千上万人的注视。
束缚着他们的并没有什么镣铐枷锁,束缚着他们的只有简易的绳索,虽然如此,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逃离这里。
从台下的那些感染者的眼中,他们看到愤怒,他们看到了仇恨,这些感染者恨不得将自己这群人生吞活剥,若非那些包围着这个高台的黑色盾卫的话,或许那些感染者早就涌上来了。
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他们已经开始想象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些家伙难道是准备将自己这一行人烧死么?
只是,他们并未到柴堆,也没有看到用来引燃的油料,这一刻,他们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不少,至少,他们不会被这些贱民烧死。
就在贵族们愣神之际,数个人穿越了那宛若城墙一般屹立在那里的黑色盾卫,他们来到了这里,不过只有两人踏上了那一台台的阶梯,只有两人登上了高台。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乌萨斯军服的女性德拉克,这是来自维多利亚的高贵血脉,她本应该与他们站在一起,只不过,在看到对方臂膀上的缎带,在看到她那露出来的源石结晶时,他们明白这位拥有着高贵血脉的人不会与他们站在一起。
在她身侧的是一名黑发男子,一个他们最熟悉的男子。
他有着放在整个乌萨斯都只能到达中上程度的身高,他那一头黑色的头发并未如同其他人那般留长,而是只留了一点点,他神色坚毅,在看到自己这一群被束缚并排开的人时,他的神色之间露出了些许厌恶。
他穿着样式奇特的黑灰色大衣,大衣内部穿着的则是黑色的夹克与黑色的裤子,就连那双看起来有点年份的鞋子也依旧保持着黑色,就如同其他人那般,他的手臂上束缚着一条代表着整合运动成员的缎带。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东国风格的刀刃,背后则是那柄虚幻的,充斥着血色的剑刃。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品。
昨天,他带队攻破了核心塔,他将他们送进了牢狱之中,想来,今天这特殊的刑场也应该是他的主意。
虽然在这之前他们从未见过他,虽然他并没有爱国者与那支雪怪小队的头目那般闻名遐迩,但是,这些家伙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男人。
正所谓仇人当面,份外眼红,若不是那绳索束缚着他们的话,或许他们已经扑上去了吧。
此刻,着名的爱国者与雪怪小队的头目,那个有着“霜星”称号的女性正在下方守候着,而那德拉克与看不出种族特征的男人正静静的扫视着他们,这让台上的人更加紧张。
“呸!”
当男人抵达那位统领着这座城市所有驻军的人身前时,他勇敢的对那男人吐了口唾沫,之后,他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仿佛是从未做过之前的事情一般。
对于这个家伙的行为,那男人并未报复,就如同那沾染在鞋上的唾液不存在一般。
男人并未理会那人,他径直朝下一个权贵走去了。
这让其他的权贵有些愕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就如同那个德拉克一般在这个叫做整合运动的组织之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能够抵达这种位置的人怎么会容许其他人的冒犯!
“果然是贱民……”
这一刻,这样的想法在权贵们心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