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凤眸里如同焰火汹涌开来,失控的情绪里,只余下一个不顾一切的念头,摧折了她的羽翼,将她彻底囚禁在这里。
他将她从沙发上捞过来抱起,丢到床上后按住她的肩膀压了下去。
在撕咬住她脖颈的刹那,他发狠的声音落到她耳边。
“没有沟通的余地,那我们以后就不用再沟通。”
陆宁恐惧地去奋力推他,纤细的手臂推在他坚硬的胸口,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通红了眼失声尖叫:“放开,你松手!我要报警!”
薄斯年动作顿了一下,抬眸冷笑:“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夫妻之间强制发生关系,合情、合理、合法。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情趣,你大可以去跟警察说说你的故事。”
她身体僵在了那里,毫无意义地抵抗之后,颤栗地呜咽出声。
他们之间留有一纸结婚证,因此他们之间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在法律的允许范围内。
她在害怕,他感受的清楚,脑子里不断循环的,却是离婚、家暴、录音、彻底结束、再无可能。
她想走,她想走!
这一次,他还能拿什么来逼她留下来?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宋知舟的那个视频已经曝出来了,她还不知道,所以现在才会尽管拼命抗拒他,却还是不敢一走了之。
可等她知道了那个视频已经公之于众了,她再无顾忌,只会更拼命地逃离他这里。
他不会给她机会逃,他绝不可能容许她离开这里!
陪他在这里,给他生孩子,她不愿意,他就把她困在这里一辈子!
那些阴暗不受控制地想法,如同滋生的藤蔓,迅速蔓延占据了他所有心智和意识。
他失控地发泄,感受到身下的低泣声渐渐转弱,发白的一张小脸,最后残存的一点血色,也抽离开来。
深夜、半夜,再是灰蒙蒙的凌晨,晨曦撒入的清晨。
她浑如一只没了灵魂的布偶,起起伏伏间昏迷了过去,眼角的泪迹还残留着。
她浑身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迹,昏睡过去的人,安静得不像是鲜活的人。
抽身离开的时候,他分明已经下床走向浴室了,却又回头看了床上的人几眼。
然后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俯身将食指贴到了她的鼻子下面。
清浅温热的呼吸,洒到了他的指尖,他眸光浮动了一下,确定她还是一个活人。
他心里突然抽痛,坐到了床沿,垂眸沉默凝视着她。
不该这样的,真的不该这样的。
他们之间,何以就一定要到这种地步。
他良久的看着,再如同自我安慰一般,将她抱了起来进了浴室。
洗了澡再回床上,她还是睡着的,唇色都泛着冷白。
薄斯年将她揽紧了在怀里,手臂不断用力,可他们之间总像是隔着什么,他总觉得,还不够近。
他垂眸去看她脖子上的淤青,有地方还落下了伤口。
他伸手小心抚上去,感受到自己掌心开始打颤,俄而眸底浮上了一层雾气。
他不想的,他想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世上无论伤谁,他都不愿去伤她的。
他用力地,想再抱紧一点,心里却总觉得空。
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门外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手臂圈住的地方空空荡荡,他猛地惊醒过来,身边的人不见了。
无数种不好的预感涌来,薄斯年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陡然清醒。
翻身下床随手穿了件睡袍,打开门看了一眼,是女佣,不是陆宁。
他折回去就疾步往浴室走,打开浴室门,里面空空荡荡。
身后女佣不安的声音传过来:“先生您别着急,少夫人在花园里,谁劝都不进来,你去看看吧。”
他步子顿住,沉着脸松了一口气,立刻回身往门外走,顺手将衣帽架上的一件大衣拿在了手里。
站在门口的佣人,慌张地往后退开了几步。
下了楼再去后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逐渐清晰。
花园的凉亭里围了不少人,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雪,寒风肆虐,放眼一片雪白。
陆宁就坐在那里,整张脸都冻得发青,吴婶和几个佣人在旁边着急地劝。
薄斯年走过去时,吴婶立刻让开一步,着急开口:“先生,您可算来了。
今早佣人来清理花园,就看到少夫人坐这了,还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薄斯年眉心拧紧,示意她们进去,围着的人立刻都散了。
他走近了,伸手摸了下陆宁的侧脸,冷得像是结了冰。
只一触碰,她身体就哆嗦了一下,却没起身,也没有动。
薄斯年走到她面前蹲身下去,看着她通红的一双眼睛。
似乎是因为冻的,又似乎不是。
他轻声问她:“难受?”
她定定地看着远处雪地的目光,极缓慢地收回落到了他身上,突然落下泪来。
她声音都哑了:“让我走吧,好不好。”
他眸光压着,将大衣包到了她身上,不再说话。
她看着他,目光平淡,眼泪就那样一滴一滴往下掉,“我好像真的熬不下去了。”
他伸手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是不是太闷了?你想去哪,我陪你去,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
她摇头,“我想过的,就当是拿我一个去换我的家人,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想念他们,我想能有自己的生活,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