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菀(yu)轻咳了一声,打住了里面的声音,再一副过意不去的表情开口。
“你们别乱说,这个机会本该是林蕊的,薄氏那边也是看她忙不过来,才换了我来接那组画。”
里面几个嚼舌根子的女员工这才打住了话茬,回身看向就站在门口的陆宁,有些难堪地没再开口。
毕竟也是宫老器重的人,真正当面说她坏话,还是没人敢的。
陆宁走进去,含笑开口:“我叫林蕊,很荣幸以后能跟各位前辈共事,还请大家多关照。”
里面的人态度也好了起来,有人接话:“前辈我们可不敢当,林小姐是宫老亲自带的徒弟,以后我们还指着你多帮衬呢。”
这里的几个人都是宫老几轮绘画赛精挑细选出来的,但真正被宫老收了做弟子的,也就她跟高菀两个。
而她没有参加绘画赛,所有人都默认她是靠着跟宫和泽的关系,才被宫老破例收徒的。
这里的几个人都是自小习画打拼出来的,而“破例”两字,就足够让她被所有人暗里嫉恨了。
但嫉恨归嫉恨,讨福利的机会谁不想要,谁不知道如今宫老最待见的,就是林蕊,跟她处好了关系,说不定就能有机会见到宫老。
刚刚还大肆说她坏话的人,就已经有人热情凑了上去:“你的位置在那边,我带你去吧。”
其他人也跟了上去:“林蕊你看着好年轻啊,应该才刚过二十吧?不像我,我妈都说我显老。”
“谢谢啊,”陆宁到了自己的位置前,将包包放下,再应声:“我今年二十三。”
“二十三?”围过来的人颇为诧异。
“我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大学毕业呢,你是哪里毕业的啊?”
本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站在后面看着的高菀却笑着插了话:“你们问这些干嘛?又不是面试,还谁规定要什么学历呢?”
围着的人讪笑着没再多问,但也都猜到了什么。
陆宁应声:“没事,我大学读的北艺大,但后来中途辍学了。”
“啊,北艺啊,我一个表姐也是读的那里。”有人略微僵硬地接话。
能被宫川大师破格收徒,很多人都想着至少该是国外的什么名校毕业的。
听到非但没留学,还大学都没读完,心里都憋着笑。
一番比较,潜意识里的那种优越感就出来了,更加觉得她也就是靠着关系到了如今这一步的。
高菀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林蕊的天分可是出了名的,你们留学的可未必比得上她呢。”
“高姐过奖了,高姐的资历,我比不了,以后还要请各位前辈多指教。”
陆宁笑着看她,看到她面色明显僵了僵,她很在意自己的年龄。
可高菀年龄比她大了不少,加上她在公司待的时间长,无论从年龄还是职位上,陆宁这声“高姐”都并无不妥。
高菀扯了扯嘴角应声:“林小姐太谦虚了,啊对了,薄氏那组画,实在抱歉啊,怎么说也是我抢了你的。”
“没事,能者多劳嘛,是我自己没本事,哪有什么抢不抢的。”
陆宁面色平静而温和,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
薄氏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一旦这组画能顺利完成,以后整个北城其他企业肯定会邀约无数。
她本想着陆宁怎么着也得有情绪的,现在却只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不痛快。
人群散开来,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走远了,有人轻声冷哼:“装什么装嘛,本科学历都没有,能有多大天赋了。”
“我就不信,裙带关系进来的,能做出什么实事来。”
陆宁神色如常地将电脑拿出来,修改已经录入的手绘稿,那些还是国外的公司约的。
她想过了,经过上午的事情,薄斯年多半会拒绝与她再有合作往来。
但她倒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她回公司路上的这点时间,他就已经联系过来把人换掉了。
薄氏的态度改变,意味着会牵动国内很多企业的态度,自然宫老也估计很快会来找她了。
她敲动着鼠标的手顿着,拿过了一旁的画笔,支撑着额头,有些发愁。
怎么跟他的关系就总是断不了,跟他认识的时候,他不放过她,现在装跟他不认识了,他还是要跟她过不去。
她晃了晃头,将那些思绪丢开来,仔细改画稿。
一下午过得很快,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身边的同事陆续起身离开,是到下班的时间了。
有人经过她时,出声叫她:“还不走呢,林蕊,都下班了。”
“啊,”她回过神来,笑着侧目:“我等下就走。”
“是等宫总一起吧?真羡慕你啊。”女员工嘴上说着,目光却藏着些不太友好。
旁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员工,显然也是不屑。
陆宁淡声应着:“没有,还有张画没改完。”
话音刚落,门外宫和泽扬高的声音传过来:“等我怎么了?你们想等还等不着呢。”
几个员工立刻礼貌打招呼:“宫总好。”
宫和泽走近陆宁,顺手拿起她办公桌上的包:“走了,师兄带你去赴宴,艳压群芳。”
陆宁这才想起来,晚上还有宴会,今早宫老打电话跟她说了的。
旁边员工笑着打趣:“咦~宫总要不要这么黏人。”
“黏人怎么了?什么时候黏着你了?”宫和泽顺着她的话锋阴阳怪气。
等陆宁起身,他拽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