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侧目仔细地看了眼苏小蕊,她真的很想问一句,这小孩真的有自闭症吗?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苏小蕊也无辜地看着她,同时看着她的,还有一脸事不关己的薄斯年。
她静默了一秒,将苏小蕊抱到了自己身上,继续坐在离薄斯年最远的车窗边。
苏小蕊小声地提醒她:“妈咪,我很重的,你可以坐中间。”
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都这么多东西的吗?
陆宁皱了皱眉:“没事,妈咪喜欢抱着你。”
苏小蕊“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又恢复了有些沉闷的状态。
好像除了有意无意去拉近陆宁跟薄斯年的距离,其他时候,她都是极沉默少言的。
这几年陆宁走后,她就一直很缺乏安全感,如今他们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她不想再不得不失去一个。
苏小蕊看出陆宁有些不大高兴,一直到车在酒楼前停下,她也没再多说话。
一路上,薄斯年在一旁跟陆宁找话说:“等下带你回趟酒店,把你东西接走?”
“不用,就半个月,我之后还要回去的。”
“那,要接几身换洗衣服吗?我让佣人给你买了,不接也可以。”
“接。”
薄斯年笑了笑:“好,吃完饭我带你去。”
陆宁将头侧向窗外,不说话了。
忙了一下午,她有些累,闭眼打了个盹,再睁眼,就已经到了。
再进包厢时,江景焕跟宫和泽已经到了。
江景焕正拿着菜单跟侍者点菜,看向陆宁:“陆宁,想吃什么?”
“我随便,你们点吧。”陆宁抱着苏小蕊坐到宫和泽身边,再将苏小蕊放到自己另一边的座位上。
薄斯年挨着苏小蕊坐,拿过了侍者递过来的另一份菜单,再指了几个菜。
“这些她爱吃,我阿宁不喜欢生姜味,菜里不要放姜。”
宫和泽正喝茶,被那声“我阿宁”呛到,连声咳嗽了一阵,含笑看向薄斯年。
“薄先生,你们这么熟的吗?”
陆宁皱眉,再看向侍者:“不熟,我没有不吃生姜,也没什么忌口的,麻烦正常做就行。”
侍者有些为难地点了下头。
江景焕一脸不爽地加菜:“再加个奶酪焗虾吧,陆宁喜欢吃。”
“她病刚好,饮食要清淡,不能太甜,换排骨汤吧。”薄斯年身体后倚着,淡笑看向江景焕。
气氛立时压了下来,宫和泽出声缓和:“要不就先上刚刚那些吧,不够再加。”
侍者如释重负,立刻连连点头,拿了菜单出去了。
陆宁皱眉,那两个男人,是不是脑抽了?
这一顿饭,吃得说不出的尴尬,江景焕跟薄斯年明里暗里不知道斗了多少个回合。
宫和泽斟酌了一番,认为他没有掺和进去的必要,由着那两个男人明争暗斗,干脆跟陆宁一起轻声聊天。
“明天开始休假?请假条给人事递过去了吗?”
陆宁扒拉着饭,回想了一下:“啊忘了,你明天帮我带过去吧。”
宫和泽轻嗤:“让自己老板给你带请假条,你面子倒是挺大。”
“反正顺路嘛,诶你喝点鱼汤呗,清淡滋补的。”陆宁埋头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再看向他空着的汤碗。
宫和泽皱眉:“我看起来像是需要滋补的样子吗?”
陆宁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师兄你脑子能不能干净一点?”
“在你面前我已经很干净了,是你想得不干净。”
陆宁跟宫和泽一来一回聊得正乐呵,意识到周围似乎有些不对。
回过神时,刚刚正处于争斗之中的薄斯年和江景焕,已经将目光齐刷刷落到了她跟宫和泽身上。
宫和泽正盛着鱼汤,感受到两道不友善的目光投向他,立时尬笑。
“薄先生跟江先生,也喝点?”
两个男人都不搭理他,显然是认定他们鹬蚌相争,宫和泽渔翁得利了。
宫和泽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去买单吧。”
“我买。”江景焕立时将卡递到了侍者手里,再盯着宫和泽,似乎是生怕他抢了先。
陆宁到嘴的一句“是我该请江先生的”,到底是咽了回去。
薄斯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开口,直到侍者拿着江景焕的卡再回来,将卡还给他开口。
“江先生,薄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江景焕皱眉看向薄斯年,显然是想不明白,这男人分明一直坐在这里的。
直到一直等在外面的陈叔,进来将一张卡递给了薄斯年。
“先生,您的卡,已经付好了。”
薄斯年淡然将卡接回来,再起身将苏小蕊抱起来:“阿宁,走吧。”
再出酒楼时,已经是深夜了,江景焕看向陆宁开口:“还是在酒店吗,我送你过去吧。”
“她住我……”薄斯年话说到一半,对上陆宁不满的眼神,没再说下去。
陆宁看向江景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方便,江先生慢走。”
江景焕只当她是跟宫和泽走,也没再多说,有电话进来,似乎是找他有事,他先上车离开了。
陆宁站在酒楼前,看向陈叔打开了后座车门,等她上车,她静默了几秒。
夜风清凉,她突然觉得落寞,或许是人总在热闹之后,更容易感到孤寂。
也或者,是因为要到薄斯年那里去。
薄斯年不出声,将苏小蕊放进车后座,就站在车门外等她。
她不想跟他走的,他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