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一脸莫名地看向牧辰逸:“你不是应该跟她聊吗?”
薄倩倩就坐这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纠葛,跟她单独聊什么。
牧辰逸不说话,期待地看向薄倩倩。
随即听到她半点不迟疑地出声:“我不想跟他说话,单独聊更加没门。”
牧辰逸摊手,视线转回陆宁身上:“嫂子你看,给点面子呗,就几句话。”
陆宁继续吃着瓜子,想出声拒绝,想起最近很奇怪的薄斯年。
牧辰逸是他的家庭医生,薄斯年如果身心有什么问题的话,按理牧辰逸会是先知道的。
他的身心健不健康,她倒不关心,但她担心的是他如果有什么问题,会影响到她的平静生活。
她将碟子放回茶几上,再扯了两张纸巾,边起身擦手边开口:“走吧。”
跟牧辰逸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相对坐下,隔得远,其他人也听不到这边的声音了。
牧辰逸轻咳了一声,斟酌着开口:“商量商量,毕竟我看你师兄大概也不是真心的。”
陆宁不答反问:“薄斯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牧辰逸愣怔了一下,没料到她话题会突然往别的事情上面引,而且她主动问起薄斯年,实在是极其少见。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是医生,有义务对每一位患者的病情保密。”
“哦,那就是确实有病了。”陆宁了然点头,想套出他的话。
眼前人微微蹙眉:“不管有没有病,医生都有义务不向外人提及,以你们如今的关系,说你是外人不过分吧?”
她低笑:“当然,我问他的病情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他不会出了什么心理问题,再影响到我的生活。”
牧辰逸面色里显然浮现了错愕,随即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宁没应声,再问了一句:“我没猜错的话,还是之前的躁郁症?”
他半晌没出声,面色也沉了些,良久才开口:“一直以来,其实了解他的人还是你,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一点连他爸妈都没有发现。”
她不大喜欢他这样的话,略有些不悦地解释:“不,我只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做出一番正常人的推理。”
牧辰逸视线看向窗外,再出声道:“他如今大概是走不出来了。两年多前那一次,曹虎绑架了你,他救你受了重伤。
后来被抢救过来后,就总产生幻觉,以为你死了,再是突发性躁郁症……”
“所以现在呢?算是复发还是一直没好?”陆宁不太想听那些过往,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牧辰逸视线落到她脸上:“都可以算,后来这两年多里,他的心理疾病一直没有根治过。
现在是中度躁郁症,很多时候已经开始影响正常生活了。你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任何药也治不了根本。”
陆宁点头:“所以既然这样了,为什么不送医院治疗呢?”
眼前人面色微沉:“有在治,效果不大。哪怕是暂时,你怎么就不能对他……”
他声音顿住,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陆宁手指在沙发上轻敲了敲,淡声道:“牧医生不会是想说,我怎么就不能牺牲自己,去给他当药吧?”
牧辰逸皱眉,声音也低了些:“只是暂时而已,他毕竟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她片刻沉默,声音半开玩笑:“有些好奇,牧医生跟我谈论的,是不是丫鬟奴婢和贵公子的时代。”
牧辰逸被她这话噎到,不远处宋知舟走向了这边。
她止住了话题,再开口道:“薄倩倩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师兄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能做什么。”
牧辰逸显然还有些被她刚刚的话气到,颇有些反唇相讥的味道:“只要她没你这么狠,我就肯定还有希望。”
“哦是吗,那祝你好运了?”陆宁起身,再轻笑道。
牧辰逸“呵呵”了两声,看向不远处不拿正眼看他的薄倩倩,显然还是异常的不爽快。
宋知舟走近过来,再笑问了一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开心吗?我倒还好,牧医生似乎不大开心。”
陆宁含笑看了眼对面闷声坐着的牧辰逸,再跟宋知舟一起离开,回薄倩倩那边。
棋局已经散了,走过去时,陆宁看向面色不错的牧老先生:“牧爷爷怎么不再下两盘?”
牧老先生笑应着:“他们父子俩都嫌下不过我,不跟我这老头子玩了。知舟这孩子啊,哪里是下不过,分明就是让着我这老头子了。”
陆宁轻笑出声来:“那您还真是误会了,他应该是真的技不如您。”
老先生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宁宁这张嘴啊,就是会讨人欢心。”
难得这刚认回来的亲孙子陪自己下了几盘棋,又局局险胜,虽说清楚是这父子俩放水了,老人家显然还是格外的高兴。
牧老太太坐到了薄倩倩那边去,再笑道:“他啊,就巴不得别人让着他。来,宁宁知舟,到奶奶这边来坐坐。”
陆宁走近过去,再跟宋知舟坐到了牧老太太身边。
牧老太太将她一只手牵到手心里,再温声问着:“跟斯年的事情,是都解决了?”
薄倩倩坐在对面,抬眸看了一眼,也并没说话。
虽说是她哥的事情,但该有的分寸她还是清楚的,这些并轮不上她来插手说什么。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除了自己,别人还真说不清楚。
陆宁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