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薄斯年抱回卧室时,陆宁整个人浑然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子。
她一双杏眸发光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除了红得过分的面色,能看出她此刻的异常之外,她这幅模样,像极了她两年多前的样子。
那时候,她对他的依赖、贪恋、放肆,从来都毫不掩饰。
薄斯年将她放到了床上,陆宁盯着他,因为身体里的灼热,有些难受的皱眉。
她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带,想将他拉下去,手上却又使不上力气,急得眼睛都红了。
薄斯年面色有些发白,他胸口的刀伤还没有愈合。
这些天因为总跟她起争执,昨晚被她踹了一脚,今天又抱着她上楼,伤口一直也没好好恢复。
一想到他如果晚回来一步,她此刻这幅勾人的模样,就要展现在别的男人面前。
他眸底那丝猩红就愈发肆虐,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藏起来不要让任何男人再多看一眼。
他压了下去,薄唇覆压而下,身下的人抱紧了他,细细地松了口气……
窗外的墨色一点点加深,抱她回来的时候,还是傍晚,现在已经是到了半夜。
薄斯年手撑在她头的两侧,胸口的痛意如同是被生生撕扯着,他额角豆大汗珠滴落。
他垂眸看着她,她小脸上怪异的红,已经转为淡了些的绯红色。
她哼哧哼哧地喘气,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点茫然,有些傻乎乎地看着他。
这幅模样说不出的可爱,薄斯年指腹擦去了她脸上的汗,有些无奈地逗了她一句。
“阿宁,自己动?”
陆宁不应声,眸子闪动了一下,这一次,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不满。
薄斯年突然觉得,牧辰逸有句话说得很对,他这辈子,是栽她手里了。
她之前对他百般厌恶抗拒的时候,他就想方设法想将她锁到身边。
而如今,哪怕是她这样不清醒地向他主动靠近一点点,他就恨不得将这条命都给了她。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再压下去的时候,他突然低笑出声来。
“阿宁,我的伤要有个好歹,你这就是谋杀亲夫。”
满身的汗,似乎也终于将身体里的灼热带走,陆宁呆呆地看着眼前薄斯年忽近忽远的一张脸,终于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脑子里好像要炸开来。
她费力睁开眼睛,是个晴天,阳光透过纱帘撒了进来。
神志一点点清醒,而身上黏腻而疲惫的感觉,让昨晚的记忆也恢复了过来。
那些近乎抽搐的恶心感随之而来,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她翻了个身,想起床时,才感觉到脖子下还压着一只手。
陆宁有些反感地将身体移开来,看向还睡在旁边的薄斯年。
这不是他的风格,这个点应该差不多中午了。
他从来很重工作,不会有这样赖床的时候。
陆宁多看了他几秒,注意到他面色白得有些奇怪。
门外敲门声响起,陈叔的声音传了进来。
“先生,该吃午饭了,董事会那边问您什么时候开始会议。”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陆宁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
很烫。
薄斯年发烧了?
反正她是没见过。
陆宁想让陈叔进来,她没兴趣管他的事情,掀开被子打算起身下床时,才注意到他身上没穿衣服。
他胸口那块显眼的刀疤,也暴露在外。
她手指攥紧了被子,沉默地看着,终于是扬高了声音。
“陈叔,他发烧了,麻烦您叫牧医生过来吧。”
门外的陈叔有些着急,生怕是陆宁又做了什么伤到薄斯年的事情,好端端的,不会是又捅了一刀吧?
但他到底是没胆子推门进去,只能应着:“我这就联系。”
陆宁进了衣帽间,给他拿了身宽松的睡衣,这样比较容易穿。
但还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总算是给他套了上去。
她再起床洗漱,收拾了下房间,开了窗户通风,尽量不留下某些尴尬的气息。
刚收拾完,门外敲门声响起,牧辰逸背了医药箱进来。
开门时,他探究的目光多看了眼陆宁。
显然,他认为薄斯年突然生病跟她脱不了干系,想从她身上找到点作案动机。
陆宁避开他的目光,直接走到落地窗前,支了画板画画。
牧辰逸给薄斯年检查了一番,再回头看向陆宁。
“伤口怎么发炎了,他是干了什么,还是沾了水?”
陆宁侧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难不成,她还能把昨晚的事跟他复述一遍?
沾没沾水不知道,汗应该是沾了不少。
牧辰逸回身,给薄斯年重新上了药,再开了些消炎的药片。
在他跟陆宁说药物服用次数时,陆宁淡声打断他的话。
“我记不住,麻烦你写到纸上吧。”
牧辰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我坐这等他醒来。”
这女人对薄大少的敌意这么大,之前醒着的时候都能捅他一刀。
现在人昏迷在床上,让他俩共处一室,实在显得有些危险。
陆宁平静地说了声“请便”,继续自己画自己的。
牧辰逸侧着倚靠在沙发上,看向陆宁的背影。
她画得认真,细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娴静美好。
显然床上昏迷了的薄斯年,因何昏迷,有多严重,并不在她关心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