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斜倚着门,啃着一只苹果,有点像一只小仓鼠。
他眸子眯了眯,“你想要谁送?”
说话间,他走过来,俯身在她手里的苹果上咬了一口。
陆宁神色如常地继续吃,回他:“我能说我想要小赵送吗?”
“不能。”他视线落到那个苹果上,看到她在他咬过的地方,再咬了一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陆宁挑了挑眉,“做好了叫我,我到沙发上等。”
她走出去了,又折回来,指了指料理台上的香菜。“别放那个。”
薄斯年看了一眼,“孕妇不能吃香菜?”
“能吃啊,可你不是不喜欢吃吗?你自己做的菜,不一起尝尝。”
陆宁走过去,拿起那把香菜放回了冰箱里,再离开了厨房。
离开前,她瞟了他一眼,看到他笑了笑。
他这几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走到客厅,陆宁坐到沙发上,背对着佣人,将那个苹果丢到了茶几下的垃圾桶里。
再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手,覆盖到了上面。
她皱了皱眉,感觉胃里不大舒服。
菜很久才端了出来,薄斯年几乎是两年多没进过厨房,做菜并不熟练。
陆宁走过去,看向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周围佣人震惊而艳羡的目光暗暗投过来。
薄斯年并不饿,没让佣人过来帮忙,给陆宁盛了饭过来,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吃。
他看着她埋低了头吃饭,似乎是许久不曾再感受过的烟火气息,在周围慢慢氤氲开来。
有佣人送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有一杯白色的东西,还有棉签和热毛巾。
薄斯年看了一眼,继续等她吃完,看她吃得急,将一碗汤推到了她眼前。
陆宁端起来喝了一口,或许是很久不曾再尝过的味道,唤起了一些不该有的记忆。
她分明一直很理智,可这一刻,却无来由地红了眼。
他厨艺其实并不算好,顶多算是一般,口味远没有家里任何一个佣人做的好吃。
可她以前刚跟他在一起,住到这庄园来的时候,就总喜欢缠着他给她做菜。
要说原因,或许也就像是他想要去咬一口她吃过的苹果一样,想用一些特殊的东西,去证明一些自以为是的想法。
就比如他觉得,只有他能吃她吃过的东西。
而以前的她希望,只有她能让他亲自下厨。
似乎这样,两个人就是真正相爱着的。
好在她眼睛本来就是肿着的,这样红了眼也并不明显。
陆宁吃了不少,再放下碗筷时,她看向那个托盘。
“这是什么?”
薄斯年挪了挪椅子,再将她的椅子搬动了一下,让她面对着他。
他拿棉签在杯子里沾了一下,一边去涂她的眼底,一边回她。
“牛奶和醋,消肿的,你这样肿着两只眼睛,怎么去见你爸妈。”
陆宁“哦”了一声,将身体微微前倾,眼底有轻而微凉的触感。
薄斯年一只手继续涂,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往后面推了推。
他离她的脸很近,声音很轻:“靠着后面吧,不用前倾。”
陆宁顺势往后面倚靠着,看向他近在眼前的眉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清凉之后,再是温热的毛巾敷在了她的眼睛上,薄斯年看她安静地靠着。
他一点点去靠近她,看着她瓷白的面孔和紧抿着的唇瓣,在他眼前放大开来。
想亲吻她,想吃了她。
她怀孕了,胎儿还不稳,他不能碰她。
可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暂时戒掉和她的亲密更加困难。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很多只蚂蚁在他身上抓心挠肝。
他眸色一点点加深,到底是拿开了她眼睛上的毛巾,在她唇瓣上轻吻了一下。
“好了,没睡着吧?”
陆宁揉了揉眼睛,再站起来看着他:“消肿了吗?”
他看起来有些怪异,看了她一眼,就侧开了目光。
“好些了。我再去趟公司,回来陪你吃了晚饭,就送你去你爸妈那。”
陆宁应了一声,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甚至是有些匆忙地直接出了门,连外套都没有穿上,就直接搭在手臂上出去了。
她看着,很可怕吗?
再去陆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陆宁坐在副驾驶上,看向外面密密麻麻的车灯。
她坐着总容易脚冷,薄斯年帮她在腿上盖了一块绒毯。
等红灯时,他看向她搭在上面的手,攥成了一团,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我就送你到附近,不让你爸妈看到。”
陆宁将视线侧向窗外,没有说话,繁华的商业街,灯火一片璀璨。
车在离陆家别墅约莫一百米的拐角处停下,薄斯年帮她解了安全带,靠近她时,吻了吻她的侧脸。
“我就到这等你。”
陆宁将腿上的绒毯拿开,侧目看他,“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想多待会,晚些我打你电话,你再来接我就好了。”
薄斯年沉默了一会,自从时隔两年他将她困到他身边后,她还不曾离开过他的视线。
就算他不在,也都是有家里的下人看着。
陆宁皱了皱眉,“你又想说什么?”
“薄斯年,你索性拿根链子……”
“好,那你晚些打我电话。”他将她的手松开来,打断了她的话。
陆宁没再说话,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了几步后她再回头看,迈巴赫就已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