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尖沙咀靓坤家里。
作为整个尖沙咀洪兴最能打的小弟,靓坤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被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他的脑袋上还顶着一个菜板,菜板的两边各挂着一杯开水,他必须用脖子十分微妙的保持菜板的平衡,开水才不会洒出来烫到他。
郝仁则坐在他们家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罐刚刚从他们家冰箱里翻出来的冰镇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这么义气啊,被打成这样也不说?”
靓坤则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大……大佬,你……你找错人了,真的不是我啊。”
“你厕所里装屎的桶都还没有洗呢,你跟我说不是你?”
郝仁咣的一下就将手里喝剩下的半罐啤酒摔在了靓坤的脸上,打得他鼻子出血,脑袋上的菜板也掉了下来,两杯滚烫的开水掉下来全都洒在了他的大腿上,一点都没糟践。
靓坤被烫的跳了起来,又是委屈又是愤怒,血红着眼睛大喊一声:“冚家铲!”然后从厨房的灶台上拿出刀子就冲上来要拼命。
砰!
郝仁站起来抬手就是一招接化发,直接将靓坤拿刀的手腕给卸了下来。
“不但砸我家,还要砍我,坤哥你好威啊。”
靓坤躺在地上,不由得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不一会儿,两行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二十多岁出来混的小伙子,居然被郝仁给打哭了。
“我还是那个问题,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砸我的家呢?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指使你的人是不是雷洛呢?”
“大佬~我就是个瘪三来着啊~我跟洛哥说不上话啊!”
“那如果不是雷洛的话,吩咐你做事的人又是谁呢?”
“不要搞我了啊大佬,会死人的啊!”
“说的好像我就不会杀人似的,呐,如果你不说的话呢,我今晚就把你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一根一根全部拔掉,想清楚啊,是不是真的要那么义气。”
靓坤的脸色一白,条件反射的就攥起了拳头,将十个指甲给缩了回去。
“你特么到底算哪门子的公务人员啊!我黑涩会也没有你黑啊!”
郝仁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钳子,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道:“我喝完这一罐啤酒,你说的话呢,就去睡觉,不说呢,我就要拔你的指甲了,反正你是烂仔一个,就算你死家里,也没人会在意的吧,嗯,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我这个廉署调查员。”
咕咚,郝仁面不改色的说完狠话,喝了一大口的啤酒。
咕咚,靓坤则是咽了一大口口水。
三分钟过后,郝仁的一罐啤酒喝完放在桌上,手里拿着钳子站了起来。
靓坤刷的站起来,掉头就跑,却被郝仁一个鞭腿就踢在了脑袋上,将人又重新踢倒在地,随后,郝仁整个人骑在靓坤的身上,抓着他的一只手臂,一使劲,先将其肩膀咔吧一下卸下来,然后用钳子轻轻地夹住了靓坤的手指甲。
“黑头哥啊!是黑头啊!黑头让我干的,我只是个小弟,奉命行事的啊大佬!!”
“黑头是谁?”
“黑头是我老大啊,洪兴尖沙咀的堂主,双花红棍黑头啊!”
“他为什么要搞我?”
“你去问他啊!”
郝仁又将钳子放在了他的手指上。
“猪油仔!是猪油仔来找他,让他派人整你们的。”
猪油仔就是雷洛的白手套,全港的黑钱都是由他来收的,收上来之后再由他亲自到全港的警署去挨个发钱,再这个金钱帝国中,猪油仔是其核心的人物。在道上,猪油仔的面子就等!于是!!洛哥的面子,猪油仔说的话,大多数情况下就等于是雷洛说?的话,同样的,如果能咬死猪油仔,雷洛离伏法也就不远了。
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郝仁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摄像机,这玩意是公物来着,将其放在桌上,开机,对着靓坤道:“来,把你刚才说的重复一遍。”
“不是吧大哥,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你说,也许死。你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
靓坤脸色苍白,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一直喃喃自语地重复着:“不行的,会死的了。不行的,会死的。”
郝仁拿着钳子,夹住了他的手指甲。
“给我钱,我要一笔钱,让我跑路啊大佬”
“可以。”
靓坤这才在郝仁的淫威之下,一五一十的将他知道的都对着摄像机给说了,郝仁还给他写了口供,并让他签字画押。
然后,郝仁掏出手铐,将靓坤铐住。
“你干嘛,你……你不是说让我跑路的么?”
“是啊,可是我们icac没经费啊,而且我们只管贪污,刑事案件都是归警队管的,这样,我把你交给警队,有关你的情况我会跟他们说,同时申请你的线人经费,让你跑路。”
“我叼你老母!!”
靓坤大骇,猛的朝桌上他的口供扑去,却被郝仁一脚绊跌,随后使用了一个擒拿手法将其拿下,拎着他脖领子就给拽走。
对待敌人,郝仁向来没有什么慈悲之心。
“冚家铲,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洪兴不会放过你,整个四大家族都不会放过你。”
郝仁嫌他有点吵,在他嘴里又塞了两双臭袜子。
来到附近的警署,郝仁将靓坤踹进去,对着值班的军装警道:“报案,阿sir。”
“什么案子啊~”
“我是廉政公署的调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