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盯着沈慕青,将信将疑地问道:“沈衿离?只有他了吗?你好歹也是当朝三皇子,连你也救不了我表哥吗?”
沈慕青微微一笑,有些调侃地说道:“当然不止他了,难道你要去找我的父皇,替林安逸求情吗?”
白颜立刻摇了摇头,比起去求皇上放她这个所谓的表哥一马,还是去找沈衿离帮忙的可能性大一些。
毕竟她背后站的是整个玄夜阁,而玄夜阁又与沈衿离有过一次来往。
“至于本皇子,不是不想帮你,但白杜仲再怎么说也是离朝的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笑话,我不过是个三皇子,在朝堂上,权势根本敌不过他,他不过是看在我父皇的面子上才处处礼让我。”
沈慕青耸了耸肩,故作无奈,低着头的他嘴角却勾出了一抹微笑。
白颜听了冷笑道:“那照你这么说,沈衿离也不过是个太子,和你比起来除了这个名头以外,又有什么实权呢?白杜仲又怎么会网开一面,听他的话就此放过我表哥呢?”
沈慕青叹了口气,淡淡说道:“非也非也,太子是太子,皇子是皇子,这其中的不同你总知道吧!白杜仲想长久地当他的右丞相,总有些顾虑。”
白颜信以为真,觉得沈慕青说的颇有道理,似乎真的只有沈衿离一条路可以走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沈衿离救出我表哥的。谢谢你来提醒我,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要是你来插手,沈衿离以为我表哥是你的人可就不好办了。”
再怎么说,也是在长公主殿前,白颜只好规规矩矩地按礼数行事,不敢多废话,讲了短短几句,就行礼告退。
在宫里呆久了,白颜愈发觉得宫中隔墙有耳,万事都得小心行事,以免招人耳目,一旦被盯上,以后调查起来就麻烦了。
所以白颜刻意地和沈慕青保持距离,风声太大,总有一天会被吹进阴沟里。
沈慕青看着白颜远去的背影,愈发觉得她不是一般人,心想也许这步棋走对了。
赫翎笑着说:“殿下,她竟然真的信了你的话。这样对朝堂知之甚少的人,大概不是什么玄夜阁阁主,只是玄夜阁一枚有用的棋子罢了,兴许是我之前的感觉错了。”
沈慕青摇了摇头,“不可大意,玄夜阁这么多年来隐匿于江湖,稳立江湖第一阁的地位,绝不可以掉以轻心。谁知道她是真信了还是装的呢?”
赫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出手救林安逸吗?万一……”
他伸手示意赫翎别再往下说,顺势往宫外的方向走去,“派人好好盯着牢里的情况,一有变故,马上通知我。至于其他的,我们隔岸看好戏就行。”
至于白颜这边,你跟了我多年,我最放心你。给我好好盯着,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沈慕青挥了挥青白色的衣袖,腰间的玉佩摇摇晃晃,在阳光下反射出清透的光。
与此同时,白颜刚回到院内,还没有跟夜见说清楚情况,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白颜匆忙地收拾着行李,小声说道:“夜见,跟我回趟玄夜阁,林安逸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得尽快救他出来。”
林安逸是跟了玄夜阁多年的老将了,也是大功臣。
这几年,他就为玄夜阁忙前忙后,为远在江湖的玄夜阁提供朝堂情报与各个朝廷要臣的动向,要不是有他,这几年玄夜阁在江湖上发展得不会这么快。
白颜向来重视玄夜阁的每一个人,她从小在玄夜阁长大,见证了很多人的付出,林安逸也不例外,因此心里焦急得很。
夜见在一旁沉默不语,默默地帮白颜收拾起行李来。
两人沉默了大半天,夜见开口问道:“接下来小姐准备怎么办?要不派玄夜阁的高手去劫狱?不对不对,这样太容易引人耳目了。
我们还是像上次那样想办法威胁白杜仲吧!这次抓他的妻子,我就不信他还不答应。”
白颜摆摆手,心想夜见还是心思太单纯了,像白杜仲这样老谋深算的奸臣,这样的小招数根本没有用,何况抓他妻子逼迫他这件事本身就极不道义,不可不可。
“沈慕青跟我说了,现在只有沈衿离可以让白杜仲放林安逸一马,上次我们和沈衿离做过交易,他说要长期合作,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长期合作。不管那么多了,先找他救出林安逸再说。”
夜见没有和白颜对视,没能看见她阴沉下来的眼睛。
“待会儿我就再去面见长公主,请她准假让我离开皇宫。”背上简略的行李,白颜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冲向了长公主的寝宫。
在路上,白颜竟然意外的碰到了去御花园散步的宸贵人。
白颜不敢放松,远远地就弯腰低眉,恭恭敬敬地给宸贵人行了个大礼,“拜见宸贵人。”
宸贵人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襦裙,头发盘卷着,别插着几枚精致的金饰,耳后的钗尾一步一摇晃,穗子借着光一闪一闪的,颇有一番风韵。
宸贵人笑问道:“平身吧!怎么白大人今儿背着包袱出门?”
“刚托人从宫外带了些贴身衣物来,正准备送回住处呢。”
宸贵人环视了一圈,今日阳光大好,小道边还开着一簇簇山茶花,像一个个娇嫩的粉红美人。
宸贵人回想起以前先皇后还在的日子,那时候一有阳光,先皇后定会把花花草草摆在寝宫门外,若是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