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白颜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在这里呆一整天呢。
服侍太后午睡之后,白颜闲了几个时辰,摇摇晃晃地坐在摇椅上,慢悠悠踢踏着脚,悠闲自在,等待夜见带回好消息。
天色比往常暗得早了些,白颜抬头望了望天,乌云赶来遮住了太阳,看来要变天了。
“小姐,出事了。”
这是夜见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白颜没有问话,默契地等夜见继续开口。
“夜馨去了丞相府,但是一夜都没有回来,白天我们原本约好了在夜宴楼见,可是……我等到日落都没等到她。
后来我去找了林安逸,他说上早朝时,还看见白杜仲上奏,人没死。我担心夜馨是不是出事了。”
夜见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生怕看见白颜饱含怒意的眼神。
白颜紧皱眉头,夜馨向来擅长暗杀,夜间行动的敏捷度也高于一般江湖人士,怎么会栽在白杜仲手上?
难道白杜仲也和林安逸一样武功高强,却深藏于朝廷里不露身手?
不对,之前林安逸试探过他,他完全不会武功,出门全靠身边的侍卫保护。
也许夜馨会失手,没能完成任务,但是夜深人静,就白杜仲平时身边的那两三个侍卫,不至于逃脱不了。
白颜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突然,白颜冷冷说道:“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顾从晚还在查玄夜阁弟子的死因,据说已经联系到白衣老者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白颜微微颔首,站在屋檐下,凝视着天上密布的乌云。
突然,一道闪电闪过,霎那间,白颜也灵光一闪,该不会是白杜仲知道会遇险,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吧?
“是谁泄露了这次行动呢?派夜馨刺杀白杜仲,这件事只有自己、夜见还有夜馨本人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白颜心里泛起嘀咕,头脑疯狂地运转,试图找到答案。
雷声突然轰隆隆作响,有个念头像雷声一样,猝不及防地涌进了白颜脑袋里。
白颜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脸,像是不敢面对事情的真相。
除了她们三人外,只有沈慕青和赫翎知道玄夜阁要刺杀白杜仲。
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
白颜打开了靠墙的木柜,揭开了红木盒子,掏出了放在其中的雕花匕首,像是一层一层拨开自己的心,白颜冷哼一声,对心中一闪而过的心酸表示不屑。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夜见刚刚看着白颜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白颜握住了匕首,才小心翼翼地发问道。
白颜冷冷地摆摆手,将匕首藏于怀中,随意说道:“没事,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走,和我去三皇子的宫殿。”
要下雨了,可白颜丝毫没有要带伞的念头。
赫翎在屋顶上走来走去,像是一个人走着玩似的,实际上在视察周围的情况,以免隔墙有耳。
赫翎老远就望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往三皇子府中这边赶来。
他眯眼一看,似乎是白颜二人。
赫翎立刻跳下屋檐,冲进房里,抱拳拜见沈慕青,“殿下,白姑娘来了。”
沈慕青握笔的手突然顿了顿,很快就连贯上了,微微扬眉,却没有说话。
没想到白颜会主动来找他,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主动呢。
沈慕青顿时心里美滋滋的,眉眼舒展,手上继续写着折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白颜匆匆赶来三皇子的府上,为了防止其他宫人看出端倪,还是表现得低眉顺眼,徐步走进宫门。
赫翎见确实是白颜来了,支走其他宫人,领着白颜去见三皇子。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幕场景,一段段对话,却让赫翎目瞪口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怪自己没问清楚白姑娘的来意,就擅自放人进来。
白颜一进门就伸手指着沈慕青,沈慕青一阵诧异,感到莫名其妙,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所为何事,她就呵斥道:“亏得阁主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和白杜仲串通了想害我玄夜阁!”
赫翎惊讶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一是白姑娘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即便是上回中毒,她也没有如此怒火冲天,更何况白姑娘向来理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怪罪于三皇子呢。
沈慕青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仍旧一脸从容,缓缓起身,抚了抚衣袖,像个没事人一样。
“白姑娘凭什么这么说本皇子?”
“就凭白杜仲提前知道了讯息,在丞相府布下陷阱,抓了我玄夜阁的人。”
白颜冷漠地盯着沈慕青,即使沈慕青也凝视着她,她也不避开眼睛。
沈慕青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是刚入冬天转凉,没有添衣冻着了,还是被白颜的目光刺痛,似乎两人刚缓和的关系又被冰封了。
沈慕青思考了一会儿,狐疑道:“白杜仲真的是提前知道了讯息吗?”
“怎么,难道三皇子要和我狡辩说,白杜仲的丞相府一直都是机关重重,外人难以入内,我玄夜阁的护法级别的高手都不行?”
白颜玩味地看着沈慕青,她不相信沈慕青能解释清楚。
沈慕青欲言又止,不知从何作答。
赫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开口质疑道:“白姑娘不要血口喷人,和白杜仲联手对付你们玄夜阁,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白姑娘何必质疑我们?”
“白杜仲好歹也是离朝丞相,手握大权,对三皇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