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除了小反派外、所有人对她都或多或少有着恶意值的名单。
其实她是没有多少感触的,因为她没交付过真心,既然知道他们对她有恶意,那就斩除便是。
可是....
为什么她真心相待的德妃和绿萼,恶意值却可笑的达到最高?
楚茶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带着疼痛的,嗓间也有着压不下去的咳意,似乎是咳疾又要犯了.....
她努力压下嗓间的痒意,口中似乎能够尝到血腥味。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着真的有位母亲疼惜她、爱护她吗?
绿萼本就是德妃的人,只是派遣到了她的身边罢了,怪不得绿萼对于她的行踪总是有着很深的求知欲。
还真是...
真是可笑啊。
冯景见那少女缓缓闭上眼睛,以为对方是绝望了不打算反抗,不免猥琐一笑,猴急地将外衣脱下就跑过去。
“小美人儿别怕,哥哥疼你!只是一下子很快的,一点都不....”冯景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在了嗓间,他愣怔地低着头看向那插在他胸腔处的小刀。
那刀似乎是用来削水果用的,与宴席上的长得一样......
少女缓缓掀开眼睫,露出里面漆黑黑到深不见底的眼珠子,很冷、很深;但不过是一瞬,那眸中的迷蒙暗昧就消散了,变得清澈无比,如蕴着柔美的月光一样恬静。
她缓缓启唇,用温和的江南软语低声道:“佛家有云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公子可知何为‘空’哪?”
冯景这才后知后觉起来,那胸腔处的疼痛让他疼得只想蜷缩在地上。
他想惨叫出声。
却发现真的疼到极致,是连喊都喊不出声儿的.....
他额头暴起青筋,满头满脸都涨的通红,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清雅少女。
她一边将小刀往他心脏更深处刺进,一边吐语如珠地说着佛门僧家。
“世间万物皆是空,唯其空,放能包含万物...恭喜公子脱人间八苦,于天地得无形道步永生啊。”
随着她尾音落下,那少女握着佛珠的玉手便轻点了下他的胸膛,将他往后推去——
那刀子一下子就脱离了他的身体。
他能看到那鲜血迸溅之下,将她纤尘不染的白裙子洇染,血珠溅落在她的眉间滑落,似乎与那朱砂同色....
他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看着宫殿的屋顶慢慢模糊到看不见......
扶九赶来的时候,那满身鲜血的少女正坐在木椅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
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扶九顾不得其他,揽住那少女的腰身就带着她翻窗离去,可却被那少女微微捏紧衣襟。
“等一等。”
她的声音很干涩,像是从嗓间发出来的。
扶九紧了紧揽着她腰身的手,抱着她藏在暗处探查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宫殿外面慢慢走出来一个带着斗笠的宫装少女,她手里握着利器,慢慢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不消多时,她就满是慌乱地重新出来,似乎是被殿内的情景吓了一跳。
“抓住她。”
几乎是楚茶下了命令的那一瞬间,扶九手中的长剑就倏忽飞出,将那宫装少女的斗笠打落,那露出来的惊慌小脸果真是绿萼。
楚茶冷笑一声,从角落里走出去。
绿萼见是楚茶和扶九,心下的慌乱顿时更甚了,“公....公主您没事吧?奴婢刚才去给您寻衣裳,回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所以就进去查看一下,结果没看到您,只有一个...一个尸体,奴婢都快吓死了。”
绿萼说着就要像往常一样去拉楚茶的衣角,却被扶九的剑拦住了。
楚茶用手帕捂住嘴轻咳几声,才与平常一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绿萼,殿中的人是你引来的吧。”
不是疑问句,是绝对的肯定句。
“不不不....”绿萼连忙摆着手否认,“公...公主,奴婢最是忠心不二了,您怎可这样想奴婢....”
那白裙少女拨转了下手中的白玉佛珠,眉眼静谧,“既然不想说,那就杀了吧。”
扶九将剑指向绿萼的喉咙,眼看就要一剑划破她的喉管,绿萼顿时吓得眼泪鼻涕作一团,“我...我说!公主...求求你,我说我说!”
楚茶略微挑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般澄澈温和,声音也是又柔和又清脆,“说罢,答案若是满意,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哦。”
“公...公主,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德妃娘娘想要您的...您的心脏。”
“其他的呢?”
“没...没了....”
那清冷如月华的少女啊倏忽一笑,挑眉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声音温和,动听之极,“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绿萼陡然睁大眼眸,里面满是不容置信,“我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不是说要放我一条生路吗!你这个两面三刀恶毒的贱人!”
她背着月光而站,眉间的朱砂似乎比之以往更加艳红了,将她本就清雅静谧的眉眼更衬出几分圣洁,“善恶两报,世世轮转,不脱轮回,你难道不知口舌之灾祸也属恶吗?”
绿萼双目通红地瞪着楚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死亡,倒也不怕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早晚会死的!早晚会死的!哈哈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你会死在你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南无阿弥陀佛。”那少女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