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翌一袭白衣而立,他如星辰般闪烁的碧眸,此时如夜空般深邃,刚毅的轮廓在微风中更显冷峻。
他也不知为什么忙完王府的事情,就匆匆赶了过来,看到了一袭白衣坐于石上的莫雨蝶,十指如玉跳动在弦间,优美的琴音轻轻回荡着,他竟沉醉其中。
自从那日离开神女峰之后就再也没有吹过这支碧玉箫?他以为自己的这支箫永远只会为云裳而吹,可谁知会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吹奏,难道真的是自己变了?独孤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莫名的烦躁,莫名的心痛。
莫雨蝶抬眸正好迎上独孤翌怔怔的目光,心里不禁冷笑,独孤翌,你也不过如此!能抵挡住她琴音的人至少现在挖地三尺也绝对挖掘不出一个来。
莫雨蝶微微浅笑:“想不到王爷竟如此通晓音律,雨蝶能在此与王爷共奏一曲实是雨蝶的福气,不知王爷可否赏脸再与雨蝶合奏一曲?”
她带着几分诚恳的看向独孤翌,等待着独孤翌的回答。
独孤翌面容依旧严峻,转过身去,声音有些冷漠:“快下雨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莫雨蝶并未听独孤翌的话,而是敛眉垂首,十指挑了挑琴弦,清了清嗓子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莫雨蝶十指刚从琴上移下,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闪电划亮了天空,原本阴沉的天空此时已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
独孤翌白衣而立与崖边并未移开过半步,静静的听着那悠扬婉转的琴音和空灵感伤的歌声,似乎每一句都能牵动自己的情感随着她的歌声而感伤,自己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你该回去了”独孤翌还是冷冷的说道。
莫雨蝶起身,横抱着琴身,向着独孤翌款款走来,她面容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当她的目光与独孤翌对视时,独孤翌竟有些慌张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忽地,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莫雨蝶伸出水袖挡在了头上,打笑着道:“王爷你还不走么?莫非还想淋雨?”
她转身缓缓的走着,没走几步,倾盆大雨瓢泼而至伴随着夏雷阵阵,莫雨蝶微惊,脚被一条藤蔓绊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独孤翌见状疾步上前扶起了莫雨蝶,拿过她手里的长琴,拉着她小跑起来。
雨势凶猛,很快下山的路就泥泞难行,独孤翌不得已拉着莫雨蝶寻了一处岩壁,这岩壁倒生得好,支出很长一块石头,可以容下十来个人避雨。
“谢谢!”莫雨蝶感激的看向独孤翌,独孤翌却看向了下雨的天空。
“要是这山上有一座茅草屋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遮日避雨,偶尔还可以小住几日,你说是不是啊?”莫雨蝶带笑的看向独孤翌,脑子里被一座茅草屋占据着。
独孤翌依旧不语,似乎不语已成一种习惯,更是他作为当今五王爷的权力象征。他的眼神有些迷糊不定,甚至是飘远。
三日后,紫竹林里多了一间茅草屋,屋里摆设很是简单,一张朱红色的雕花床,一张方正的八仙桌,四条梨花木圆凳,以及一个简陋的兆台,屋外有一个栅栏。
莫雨蝶日日与独孤翌在林间奏琴chuī_xiāo,相处甚欢,可谓琴瑟和谐。
传言不近女色的五王爷为风国的雨蝶郡主在紫竹林里盖了一间茅草屋的事在古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是市井之人谈论得最多的话题。
“你们知不知道五王爷为了风国的雨蝶郡主在紫竹林盖了一间草屋?”
“五王爷不是娶了相府千金吗?怎么又会和风国的郡主搞在一起?”
“这你都不知道啊?前个几天皇上大寿,风国的雨蝶郡主在大殿上一舞惊人,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可这郡主就看上了咱们的五王爷···”
“我听说这雨蝶郡主和天香楼的花魁水珑儿长得甚是相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怎么会呢?那水珑儿不是二王爷的最爱吗?如果真是水珑儿也应该和二王爷在一起啊!怎么会和五王爷在一起了呢?”
“说知道啊?”
“若真是那水珑儿,就一定是那狐狸精故意勾引五王爷,妄想脚踏两只船以后好荣华富贵,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水性扬花,骨子里永远都是那股骚味”一个妇女恨恨的说道,眼里尽是憎恶之意。
旁边一个青衣男子一脸严肃的插口道:“王爷们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议论的?祸从口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吧!若冒犯了皇颜,到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招来杀身之祸。”
“莫雨蝶,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坐在天香楼二楼雅间的独孤翌手里捏着青瓷酒杯,眼色凌厉,杀气十足。
“王爷,如今整个古木城里都在传你为雨蝶郡主在紫竹林里盖了一间草屋”长风垂首作揖恭敬的说道,一边看着独孤翌的脸色。语气里有些不平,也有对独孤翌此举的不解。
“继续说!”独孤翌品着酒,莫雨蝶这是想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不过独孤翌实在想不到这对她有何好处!
“这···”长风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半晌,最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正悠闲坐着的夜轻尘。
夜轻尘见状,随手拿了一颗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