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绿了柳梢头,春光暖了四月天。
在陈家的威逼利诱下,王强很快便同陈薇领了离婚证。
彻底摆脱了垃圾的陈家只觉得神清气爽。
只是,突然间回归到正常生活的陈薇却觉得整个人都迷茫起来:以往的目标一直都是当个贤妻良母,现在那个自己的良人已经变成了歹人。
往后余生,她还真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
看见周雯和疯妇人在帮着朱倩收拾回去的行李,陈薇说出了要跟着朱倩走的念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大概是这座城市让她过于伤心。
又或是,朱倩周雯朱菊身上青春活力的模样深深地吸引着她。
她想认真地同过去告别,真真正正地重新开始。
哪知,听见陈薇的提议之后,陈家老两口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立马欢天喜地地去给陈薇同乖乖收拾行李。
要不是确信自己就是老两口亲生的,陈薇真的会怀疑自己的身世。
对于这一结果,朱倩有些微诧异,立马也被陈父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给说通了。
原来,陈父早就看中朱倩的办事能力,加上瞧着自家女儿同朱倩在一起时着实要开心一点,想让女儿过一段清净日子的陈父心中早就打算将女儿送到朱倩这边。
哪知道陈薇自己给提了出来。
因着陈薇乖乖要一起同行,陈家找了关系,定了几张连在一起回a省的卧铺票。
“倩倩姐,谢谢你!”
再次站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广市火车站,周雯心里复杂极了:没有第一眼瞧见时的紧张激动,倒是多了一丝的惆怅。
这座城市,注定是座让人伤心的城市。
帮着将陈薇的行李甩到肩上,一手扶着疯妇人,周雯跟在朱倩陈薇乖乖的后面走进了检票口。
要是此刻她稍稍转头,便能看见身后不远,王哥正带着几个小弟在火车站来回寻找。
“王哥,那丫头应该没这个胆子来火车站的吧?”
已经在火车站找了两天,一个小弟啃了一口手中微微有些发硬的冷馒头,喝了一口水,垂着头说道。
“就是啊,那丫头好不容易才逃出去,怎么还有胆子往人多的地方跑,难道不害怕我们找到她?”
另一个小弟累得不行,半蹲着,双手搭在膝盖上,呼呼地哈着气。
“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那个小浪蹄子在广市又没有熟人,这都几天过去了,能去哪儿?”
一连找了几天,差不多将广市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周雯的王哥气不过,带着人开始蹲点在火车站,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不过也真不凑巧,周雯她们进站检票的时候,刚好王哥带着人搜到了售票窗口那里,正巧给错开了。
“啊!”
突然间转过头,想认真同广市道一声再见的周雯,看见王哥正凶神恶煞地训着两个小弟,忍不住小声地叫了出来。
也幸亏火车站吵闹,周雯的惊呼声并没有引起那边王哥的注意力。
倒是听见其惊呼声的朱倩顺着对方眼神的方向,看见了当初那个在火车上训着周雯的油肚男人。
猜到对方这是来寻人,朱倩急忙带着一脸苍白的周雯同疯妇人快步上了已经停靠在站台边的火车上。
直到汽笛声响起,火车慢慢启动,周雯的心才放了下来。
此刻,方才有了心情感谢着方才朱倩的照顾。
要不是朱倩,吓得脚软的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上这火车。
几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安静地躺在火车上,看着窗外越来越苍凉的景象,心中各自想着心事。
倒是那疯妇人,大概是没什么可想的,一直都粘着朱倩说个不停,一会儿喂朱倩吃东西,一会儿喂朱倩喝水,弄得周雯很是疑惑:同样都被疯妇人喊了囡囡,为什么朱倩出现后,疯妇人的眼里就只有朱倩?
“什么?朱倩没在学校?”
穿着大红色丝绸睡衣,坐在沙发上,朱茉莉对着电话那头的朱俊问道。
“我让去找她麻烦的人在学校找了几天,都没见到那个丫头的踪影,问了同学,听说是请假了。”
朱俊觉得自己很冤,花了钱找人去收拾朱倩,钱都付了,朱倩却没在学校。
“难道是知道搅乱了我的婚礼,害怕躲起来了?”
朱倩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除了是躲起来,还能因为什么事情请假?
“有可能!”
电话另一头的朱俊虽然口上附和着朱茉莉的话语,可是心中却不禁嘲笑道:就搅乱了你的婚礼,朱倩就会害怕得躲起来?
这也太不是朱倩的作风了,朱俊总感觉,朱倩就算是提着菜刀将人杀了,也会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淡定地吃着东西。
“哥,你要盯紧学校了,只要那臭丫头一出现,你一定要教训她一顿,因为她闹这么一出,王老对我都有想法了。”
一想到回门那天,自己同王启文带着东西朝着王老的宅院赶去,可是,还没进门,就被王家的人给拦在门外了。
朱茉莉想要进去探望一下王老,都被王家人借口王老生病了,不见外人给拦了下来。
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家实力,攀上王家的王启文急的对着看门的人说:“这是王老的干孙女,昨天刚从这里出嫁,难道你不认识了?”
谁知,那看门的只是笑了笑,礼貌地回道:“就算是亲孙女,王老现在也不见。”
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你朱茉莉一个干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