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的脸色十分不好，清白交接，间或透着点红，跟调色盘似的随意变换颜色。
刚才还觉得自己能掌控全局，现在角色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被掌控的感觉令他十分窒息。
平复了几秒，这才走到白东面前，恭敬地招呼了声，“白老爷子。”
魏薇和余子光目瞪口呆，一时忘了作何反应。
白东从金南身上收回视线，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余总，好久不见。”
他的话里没有情绪起伏，却让余桑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从脚心到脑门。
“是啊，老爷子依然身体健朗，实为好事，”他顿了顿，“这件事情上我们有过错，已经然子光道过歉了，您看这……”
白东瞥了一眼缩在魏薇身后的余子光，嘴角扯起一丝轻蔑。
他最看不起那种做了错事不敢承担，还要躲在父母身后的人。
“周校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没什么好说的，”他声音清浅，不见一点怒气，“既然都是学生，那就照学校的意思办吧。”
余桑听完差点吐血。
周业成是你的学生，学校不就是依你的意思吗？
眼见事情没了商量的余地，余家人也不想久待，就是一个通报批评而已，还有半年时间，他肯定能将这份处罚给销了。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他索性拉着妻儿离开，回程的路上一言不发。
余子光透过后视镜看着他阴沉的脸，撇了撇嘴角，“爸……”
“你闭嘴！”余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每处发泄，余子光恰好就撞枪口上了。
“你吼他干什么，”魏薇对他可谓是到了溺爱的地步，“白家离开帝都那么多年，从前的实力早就不在了，至于这么怕他？”
余桑闭上眼，不想理会她的话。
白家确实离开多年，可人脉还在啊。
从今天周业成的态度就能看出来，硬碰硬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余子光！”他全名全姓地喊到，“你以后做事给我注意点分寸，别以为什么事父母都能给你兜着。”
余子光暴躁地扣了扣车玻璃，面色阴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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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结束，白桢桢带着金南去医院拍片子，夹板，拿药……
折腾一圈出来，都已经快七点了。
金南坐在门诊部楼下的长凳上，接过白桢桢递来的水，默不作声。
“桢姐……”
“嗯？”白桢桢扬了扬眉梢，在他旁边坐下，“怎么了？”
金南垂着头，深吸一口气，而后侧身直视她，“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白桢桢抿了抿唇，并不意外他说出这句话。
“若是嫌麻烦，我一开始就不会帮你，”她笑道，“在我这儿你不用太小心翼翼。”
“我……”
“金南你记住，咱们不去惹事，但也不怕事，主动找上门挨揍的人，你只管伸出拳头。”
她声音温温凉凉的，像晚间的微风丝丝入扣，温柔而坚定。
还有一种不容忤逆的气势。
“若是连你都护不住，那白家也没必要在帝都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