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取药的动作一僵，心脏似乎骤停了一秒，旋即反问道，“你是不是欠？”
“是，”他用最讨打的语气说着最深情的话，“这辈子只欠你的。”
柠檬握着药瓶子的手紧了紧，冷哼一声，终究还是没能再说什么。
等药上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给付景递了杯凉白开，又甩给他一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哪里跟英俊二字沾边，简直丑死了！”
说完，努力忽略掉背后那道炙热的视线，开门走了出去。
付景笑呵呵地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左右右仔细审查一番，嘀咕道，“明明负伤之后更好看了，带着一种野性美……”
白桢桢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处，撑着栏杆看小何在楼下打扫场地。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望去，发现柠檬正扶着栏杆朝这边走，整个人都有些飘。
“没事吧？”
她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柠檬眯了眯眼，摇头，“没事。”
“他找过来了？”
“嗯。”
白桢桢瞥了一眼她刚才出来的房间，“付景跟他打了一架？”
“嗯。”
柠檬应完后，突然低低一笑，看向白桢桢的眼神有些复杂。
“多年不见，他身上的戾气似乎又重了些，大概身居高位久了，说话也越来越强势，”她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评价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一样地令人讨厌。
白桢桢没有打断她，而是静静地在一旁站着。
“我也没想到付景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冲上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柠檬无意识地抠了抠手指甲，“果然是不知者无畏。”
“你怎么知道他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白桢桢见不得她这般自欺欺人的样子，“我倒觉得如果付景知道他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绝对立马提刀杀到他面前。”
付景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游戏花丛，但自认识柠檬以来，再没去外面拈花惹草，就连薄言都以为他转了性子。
“呵……”
柠檬沉默了，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桢桢见小何已经快将一楼收拾干净，随口问道，“这家店你还打算开吗？”
“开啊，”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为什么不开？我承认当初是因为他，这家店才会存在，但这么些年我早就想明白了，他在与不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柠檬并不是很想讨论那个男人，索性转移了话题，“小四训练结束了，你知道吗？”
白桢桢点头，“刚知道，说是过段时间养好伤就回来。”
“等他回来我就安排聚会，”柠檬翘了翘嘴角，“平时总说自己多厉害，到头来还不是被人打得生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诶，话说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她侧身歪头撑在房梁的柱子上，抬手撩了撩利落的短发，将白桢桢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白桢桢以同样的姿势回望着她，“给小朋友送了饭，顺道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