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紫上周膝盖疼,去医院拍的片子,下面还有医生的诊断。
薄言从她手中接过dr片,对着光,仔仔细细查看一番,越看眉头聚得越紧。
“这伤……怕是很多年了吧?”
“嗯,”白桢桢凑上前去,站在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手上,“平时走路没问题,但不能做剧烈运动,而且一到阴雨天就开始疼。这些年看了很多医生,内服外敷的药用了很多,总是不见效。”
愁死她了。
薄言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伸手搓了搓,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倒是可以试试药熏,看看会不会轻松些。”
白桢桢仰头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会有用吗?”
“大概吧,”他也不能打包票,只能说试一试,“我看伯母今天一直没下楼,是膝盖又开始疼了?”
白桢桢无言点头。
薄言搂着她的手臂用了些力,放下片子,给医院那边打了电话,让助理把药熏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直接送过来。
助理动作很快,不出一个小时就将东西送到了伴山湾。
薄言要给陆紫做药熏,白桢桢就站在一旁看着,贴着墙壁站了二十分钟,看着陆紫变形的膝盖,半天挪不开眼,眉宇间的焦躁一点点积累着。
“桢桢,傻站着干什么,”陆紫笑道,“你不是说今天下午约了人看稿吗,还不去准备准备?”
白桢桢知道陆紫想要支开她,不想她看着揪心。
但她不看难道就能当作不知道吗?
白桢桢双手负在身后,手指绞着衣摆,最后还是听话地回了自己房间。
让她焦躁的不仅是陆紫的腿伤,还有下午三点的局。
虽然她跟父母和爷爷解释说是约了人看稿,但实际上敌人在暗她在明,心里很没底。
随着时间临近,情绪就越发不受自己控制,就连薄言都猜到她下午的局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他不放心她一人前去,准备跟她一起,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白东拉到后院去喝茶了。
白东走去后院前,还给了孙女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会稳住薄言,同时也会派人暗中保护。
白家毕竟在帝都扎根百年,这点实力还是有的。若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还让人钻了空子,简直枉费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声名。
白东慢慢朝后院踱步,薄言就跟在他身后,不疾不徐不催促,心绪随着缓慢的步伐渐渐平静下来。
雨已经停了,云层中隐隐有阳光透出来。
后院栽种着许多桃树,错落有致。春日渐近,树枝上抽出了嫩绿的芽,一派生机。
一颗枝桠舒展的桃树下已铺好竹席,上面摆放着煮茶用的器具。
白东示意他坐下,自己开始拿茶饼炙烤去霉味。
“你平时工作应该挺忙的,不太有时间这样清闲地晒太阳吧?”白东一边煽火一边问。
薄言笑着点点头。
平时各种手术、会议、案例研讨占满了他的时间,几乎抽不出身来。有时为了带女朋友出去玩,还会把几天的活压缩到一天。
像今天这么清闲的日子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