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哲!我不跟你说了今天是你转学的日子了吗?!怎么还不起床?!”
金色房门随着怒吼被一脚踹开,紧接着是身上骤然一凉,齐嚣立刻下意识攥住被角,如入了水的鱼一般迅速往下一钻,挨到被子就一卷,把自己卷成一团,整个过程眼都没睁,只不耐烦地吼回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要闲得慌就去找我妈再生个弟弟管教去!别来烦小爷!”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谁家孩子能对他亲生父亲说这种话?!”
齐吾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大床上把自己过程一团的小兔崽子,再看看满屋子乱丢的酒瓶衣服,哪怕没有心脏病也气得险些要厥过去,要不是旁边管家扶着真是能被生生气倒。
管家熟练地给他拍背,“先生消消气消消气……”
“齐明哲你要是这次再不去,我就只能把你赶出家门了!”齐吾放狠话。
“赶出去就赶出去,说得好像你没把我赶出去过一样,烦不烦。”齐嚣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软枕里,完全不理会这天天几乎都能听到的威胁。
“好啊,来人,把他给我连人带被子丢出去!”齐吾一挥手,几个保镖从房门口有序而入,直接上前利索地把还没睡饱的齐嚣一抬一抗,在齐嚣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抬着就往楼下走。
“我|操!老头你来真的?!放小爷下来!!滚开!放开本少爷!”
齐嚣傻眼,死命挣扎,但被裹成这幅样子,在被子里的挣扎微乎其微,眼看着真的要被抬出大门了,这要是真的被这么光着身子丢出去,怕是能丢人丢到姥姥家,他在那些少爷圈子里还混不混了?他慌得立刻叫起来,“妈!妈!救我救我!我爸要杀了我啊妈!”
“别叫了,没用的。”对自家儿子这种没出息的表现感觉相当丢人的齐吾叫住了保镖们,在齐嚣瞪圆的眼睛下走到他跟前,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让你妈留下来让你求救?一早就把她支出去了!你也别瞪我,这么多年一直没逼过你我自认算是众多父亲里脾气比较好的那种,但没想到我自以为的尊重倒是助长了你的气焰,这次也不跟你废话,一句话,去不去?”
齐嚣蹙着相当野性的眉,冷嗤一声,跟齐吾故意作对似的说:“不去!你现在把我赶出去等我妈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齐吾笑,“那亲爱的儿子你可就想岔了,因为这事儿你妈妈是同意了的。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愿意听我的话久违的自己出门逛街去?还是在这天才刚亮的大早上?”他睨着自己儿子那愈发苍白的脸色,笑着说,“所以这次你没得选。”
齐嚣骂道:“你个老男人怎么就这么阴险?你就是故意蛊惑我妈!”
齐吾照单全收,叫佣人把齐嚣的行李搬到车上的同时还抽空对他笑了下,那笑容在齐嚣的眼里是无比的得意嚣张,“我亲爱的儿子这可都是你逼出来的啊。我再怎么阴险也刚好就是能决定你的生死未来,其实如果你不去的话也行,我刚好能借着这次机会停了你的卡再收了你在外面的房子,要不你来挑战一下极限,试试你不吃不喝没地儿住能在外面活几天?”
齐嚣恶狠狠地盯着齐吾的脸,桀骜不驯眉毛翘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算你狠!”
听到这儿知道这事儿定了,齐吾笑容愈发真切,“行了还不快把少爷放下来,让他赶紧换校服去。我们少爷第一次住校可得好好庆祝庆祝。”说到这儿又转头跟管家说,“老刘啊,等会儿记得把我收藏的酒都拿出来,我可得好好挑挑今晚要开哪瓶庆祝。”
“是,先生。”
“我还得住校?!你开什么玩笑!”齐嚣听到齐吾的话后一脸不可置信,一被放到地上就蹿起来,意识到身上的被子在滑落时立刻拉住,往身上一裹就冲到齐吾面前,“你知不知道学校的住宿环境有多差!?你就是蓄意虐待小爷!你故意的!”
“随便你怎么说。”齐吾低头看了看手上并不存在的手表,“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你在外面那么多狐朋狗友应该也听说过z高的名声吧?就那个不畏惧任何强权的学校,总统儿子进去了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你进去了就安心学,别总想着拿你的身份压人。”
“……知道了。”齐嚣知道这事儿没回旋的余地了,气得磨了磨牙,尖尖的犬牙若隐若现。没好气地一把拽过佣人手里的校服,裹着被子向一楼的卫生间走去,故意多磨了几分钟才出来,坐上车后一个劲儿的拽着校服的领口,看着车窗外走马灯似的路边的树,烦躁又生气。
心想非逼小爷转学是吧?
行,小爷走不掉那小爷就把这学校搅个天翻地覆!
到时候再看你还放不放小爷走!
齐嚣看着眼前气派的校门,露出一个冷笑。
…
云简被选为护旗手了。
这事儿宣布的时候竟无一人感到意外。
其实只要动脑想想就能知道这护旗手肯定是云简,毕竟军训以来云简是他们之中最累最认真的,而且教官们看着也是最喜欢她,要是云简没被选为护旗手他们才惊讶呢。
不知不觉间,新生在他们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对云简的心理竟是已经从排斥到现在的发自内心的佩服及仰望。
要随便抓一个人问他们新生中有没有能与云简匹敌的人,他们估计都得说没有。
这人优秀得有点过头了。
男生宿舍偶尔半夜睡不着时也会讨论这个很特立独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