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也就两周而已,”艾丽娜随之露出了一抹顽皮的笑容,赶在对方正式转身过来前又补充道,“奥利维亚大陆上的时间。”
“两周?这确实不是一个漫长的数字。”
艾丽娜几步开外的前方,那位直到刚才为止都处于背对着访客的瘦削身影认真思考了一番这个令他有些熟悉,却又恍若隔世的词汇,最后了然地轻轻颔首,放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兜帽,同时回头,转身。
我不想知道你的家族有什么秘密,也不想知道你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事。但是作为一个与你有着两次治疗缘分的药师,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在一个合格医师的立场上好心提醒你一下,当你需要服用其他药剂进行治疗时,请注意每次摄入的剂量和相应的频率,否则这对你的身体来说将会是一种负担。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聪明的利福德小姐。
被其他人听到,可当时除了我和他,以及熟睡中的瑞格尔,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他他真正提防的是瑞格尔,可为什么到了留言上,他说的内容还是那么克制,就好像在刻意避开什么一样。
避开昔拉?不,先不说他应该无从得知昔拉的事情,假设如果是昔拉的话,不管是用语言交流还是文字交流,只要我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都会引起它的注意力并被它得知。
等等,情绪,注意力!
我知道了,他一方面是想通过留言中明显的异常让我开始注意到自己身上不协调的地方,另一方面其实又很克制地没有在纸条上留下直接线索,似乎并不想让我真的发现其中的端倪。
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如果不想让我知道,为什么还要提这么一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临走之前的那些话有很值得推敲了……
这个7年前的时间,她是没有任何线索的,但是如果结合这张纸条上的内容,以及把这个时间点提前得到结果来看。她大概就能把握对应的时间点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舞会上的异常以及事后父亲和女仆柯里娜反常的举止都无一不在向现在的她证明着这种猜想的可信度。
认真平复下心情后,乔斯琳旋即收起自己脸上不像样的伤感与落寞,逼着自己重新投入了花卉草药的整理行列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眼间就从阳光耀眼的午后来到了一天的傍晚。
中间,乔斯琳曾想过要不要短暂地出门寻找过附近可以用来作为食物的材料,但是考虑到迟迟没能醒来的瑞格尔,乔斯琳还是打消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决定依靠兰茨留下的药剂撑过今天。
终于,乔斯琳又安静等了一会儿,瑞格尔终于从漫长地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瑞格尔,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治疗的地方?”
没有一丝迟疑的,乔斯琳忙不迭三步并作两步地穿过了隔壁被好几层结界魔法守护,来到了好友所在的休息房间。
“不,没有”,看到不远处伙伴露出和平时并无本质区别的鲜活表情,刚醒来的瑞格尔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转而问起伙伴自己这段时间昏迷以来所发生事情。
于是乔斯琳就把自己早晨和那个奇怪药师地谈话内容。
“怎么了?是还没恢复过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不用和我客气。而且,我已经确认过了,这里很安全,无论是上面的结界魔法,还是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绝佳位置,这些都很难让那些追兵找到这里来。”
注意到伙伴的心不在焉,乔斯琳很是关切地做起宽慰工作,同时还不忘从桌上取来一瓶安宁药剂递给对方。
“不,我不是在怀疑这里的安全性,”察觉到自己的走神,瑞格尔有些心虚地连连摆手,并主动把那瓶已经调配好的药剂放回桌上,“我只是在想,我们有时候的坚持真的对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很质问自己的父亲,质问一直侍立在她身边的女仆为什么不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所以,一定还有什么我忽略掉的地方。
忽略掉的地方,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可这个和后面服用药剂相关的提醒对不上。
见对方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艾丽娜不禁有些摸不着对方的用意了。
乔斯琳绞尽脑汁想着,可无论她怎样思考,都没思考个所以然来。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瑞格尔吧,瑞格尔对那段历史似乎做了不少研究,等他醒了,就问问他吧。
等等,为什么我会这么自然就想到他也一起昏迷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被昔拉驱逐前,瑞格尔是没有昏迷的。那么我又是从哪里知道瑞格尔昏迷的?
乔斯琳越想越是觉得心惊,忙不迭收敛起思绪,强迫自己不去回想相应的不协调。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似乎是有所克制的敲门声。
“谁?”
没有一丝迟疑的,乔斯琳旋即坐起身子,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敲门声来源的方向。
“是我。”门外的声音简单回答,顿了顿,发现屋内又重新回归一片静默,又很是勉强地补充道,“不用那么警觉吧,利福德家的小姐,如果我真的有心要对付你们,你现在也不会好好躺在这里了。”
“那请问你是…?”
但是乔斯琳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尽管她没能找出可以用于反驳对方说辞的话。
“曾经来你们家给你看过魔力枯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