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墨淄当着搬运工具,随鬼鬼一齐去了忘川酒楼。
他脑子盘算着,这忘川酒楼,舍四入五,相当于是他主子的——丈母娘家吧?
那得态度还得好些!
鬼鬼望着面前紧闭大门,驻足了片刻,抬起手指在门上叩了叩。
按理说,忘川酒楼一般是不会关门的,若是关门,那一定是……
“管它谁谁谁来,都不准给老娘开门,若是他敢进来,老娘就要弄死他!”
门内传来一道极其暴躁的声音。
鬼鬼颔首,看来某人心情真的不好。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孟七关门发这么大的火?
墨淄听着里头的吼声缩了缩脖子,“夫人,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只听人又一次拍门,鬼鬼道:“怕什么?孟七姐姐最是‘温柔大方’,还真会杀人不成?”
墨淄内心:夫人,您可别说笑了。
他在酆都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忘川酒楼的老板娘,美艳,暴戾,杀人于无形。
听说一千年前,她本是要与人成亲的,可那新郎官,就是因为她太恐怖,吓得在成婚当日直接逃婚,至今为止杳无音信,不见踪迹,连同家中府宅,也被她放了一把火给烧得一干二净。
酆都城中都说,是她恼羞成怒将那人给杀了泄愤,然后再毁尸灭迹。
想到此,墨淄只觉不寒而栗。
门依旧没人来开,就在墨淄再一次准备劝人离开时,只见人朝后退了几步,忽又一个疾步冲来。
“砰”一声的巨响,墨淄眼睁睁的看着鬼鬼将门给一脚踹开,两扇门歪歪斜斜地挂在两边摇晃着,大有要倒下的趋势。
墨淄吞口水,他家小主子,似乎也有些许暴躁。
鬼鬼淡定的收回了脚,对墨淄扬了扬下巴,“进来。”
坐着喝酒的孟七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椅子,势要出去揍人,“胆子肥了敢踹我孟七的门!”
楼内小厮瑟瑟发抖。
“孟七姐姐。”
清甜干脆的声音至门外响起,只见一道芊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孟七微微一愣,随即松开了拳头,潋滟风情微微上挑的一双凤眼瞅着人,“你回来做什么?”
“自是想你了。”鬼鬼甜甜的笑着,眉眼尽是乖巧,和刚才踹开门的样子判若两人。
孟七轻嗤,怕是想她的酒。
“过来陪老娘喝酒。”孟七转身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酒自顾喝起来。
鬼鬼跟上人落座了,见人神情恹恹的喝酒,不由偏了头,“孟七姐姐,你这是……”
莫不成和子辰哥哥吵架了?
“他回来了。”孟七没看鬼鬼,盯着手上的酒壶发呆。
鬼鬼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孟七口中的“他”是谁。
她曾有幸,趁着孟七喝酒后听了孟七的“旧情史”。
就是在新婚当天丢下孟七,独自去了天界的那个负心汉。
“他回来干什么?”
“谁知道?疯了吧!”孟七冷哼了声,抬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她一早就见人在她的酒楼里坐着,怒火中烧,烦得根本没听他说话就让人把他给轰了出去,他倒是会死缠烂打,赖着不走,她就索性把酒楼也给关了,落得个清净。
不过联系到之前冥王给她的那封信,这里面绝对不会简单,只怕是有所图谋。
鬼鬼望着酒,有些馋。
小厮冲人一笑,识眼色的给人又拿了一壶酒。
鬼鬼刚接过,桌子上忽地放下高高的一摞盒子,鬼鬼手中的酒被抢了过去。
孟七惊讶地抬眸望了眼面前的盒子,又看向抱着壶酒的墨淄。
少年剑眉星眼,肤白唇红,清秀之间比常人多了几分惊艳。
不过比起她的子辰,还是差了好些。
鬼鬼蹙起了眉,“你抢我酒干嘛?”
“啊,你要喝是吧?我让人再给你拿一壶。”鬼鬼说完对着一旁的伙计招手,墨淄忙按下了人的手。
“不,我不喝。”
鬼鬼更不解了,看了人几眼,伸出了手,“不喝还我。”
墨淄想着之前主子交代过,不能让夫人随便喝酒,便摇摇头。
“主子吩咐了,您不能喝酒。”
鬼鬼面色逐渐不悦。
“你主子是谁?”孟七在一旁好奇。
“司玄。”
“司玄……不就是冥王吗?”孟七抬起纤长的手指搭着下巴,转眸看向了鬼鬼,打量完,目光停留在了人的唇上。
作为过来人,她可太懂了。
孟七“嘶”了声,笑意深沉,“阿鬼,看不出来,进展还挺快的呀?”
鬼鬼独自拉着脸,她喝酒关冥王什么事,偷了她那么多的酒不说,在外面也管着她!
孟七又摇头叹笑,“啧啧,冥王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也这么粗暴呢?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瞧瞧,这得,多激烈啊!”
孟七说完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墨淄,两人对视着颇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墨淄突觉得孟七也不如传说中那般可怕,笑起来尽是风情万种,温柔得不行。
墨淄拉开凳子坐下,话匣子被打开了一般,对孟七笑道:“姐姐,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男人,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粗暴,那说明爱的深沉啊!”
孟七掩着唇笑,她可没见过这么实诚的男人。
照他这么说,她的子辰,那日似乎也挺粗暴的,是对她爱的深沉么……
孟七面容似春风含笑,抬起酒悠悠喝了一口,凤眸轻挑,“小兄弟,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