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布下的是燧雷印,此印以雷为引,一旦雷劫启动,燧雷印必然也会跟着启动,那断崖山之上,雷力取之不尽,威力无穷,无人可破,只要舒宁敢上去,她就再也,别想下来!
届时,司命星君命不好,死在雷劫台上,能怪谁呢?
想及此,沈渺渺脸上笑意更浓。
南珺将手上的剪刀搁在了一旁,转过身,“这次事情办得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沈渺渺看着人,摇了摇头,“渺渺这次不求赏赐,只求,终身能在侍奉在帝女身侧。”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她沈渺渺,就要做这掌权人身边最得信任的侍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珺凤眼轻挑,扫过了沈渺渺,幽深的眸光似是看穿了人的小心思。
“你,不是一直侍奉在本座身侧?”南珺笑了笑,提步走开,“时候不早了,你下去去歇息吧。”
沈渺渺温顺的点头,“渺渺告退。”
——
与此同时,穹华殿门外,一抹暗色的身影正缓步从容而来。
守卫的几人先是警惕,但在看清了后见是沈竹,便松了一口气。
沈竹是帝女身边的神侍,来穹华宫,不是奇事。
“卑职见过神侍。”
沈竹淡漠的眸子扫了眼面前俯首恭敬的人,嘴角勾了抹讥笑。
说到底她还是神侍,这些人,也不敢对她有不敬之心。
“开门。”沈竹抬起了下颚,脸上看不清情绪。
守卫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是。”
守卫一边打开门,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神侍,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帝女的事,你也敢过问?”沈竹睨了眼说话的人,语气冷傲。
守卫被人一句话给慌了心神,“不敢不敢,神侍您请入。”
沈竹面上轻蔑,快步走了进去。
这些守卫,明面上是镇守宫殿,实际上,都是南珺让她当初派过来监视熙云上神的,除了南珺,其他的人不得允许,都不准进,或者出。
当然,沈竹自己挑的人,自然不会拦她。
穹华殿不比其他宫殿,十分简素冷清,除了几支竹,一览无余的院子内再无别的装饰,而殿中的人,基本,也都被熙云上神给赶了出去。
沈竹心中微微替熙云叹惋,想千年之前,熙云上神也是天界神话一般的人物,一袭蓝衣,清峻如霜,温润如玉,如今却……
沈竹眸中黯淡,自从南珺掌权,她便再没有见过熙云上神笑过,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没了当初的温和。
也是,被禁足了千年,再好的人,也得因此没落。
沈竹走到房门前,见里面烛光还亮着,顿了片刻,抬起手敲了敲门。
不过半晌,门就打开了,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沈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慵颜白衣,不染俗尘,只是眉眼间,略带着颓意。
熙云看清人,眸光霎时冷了下来,声音沙低沉哑,没有半点温度,“你来做什么?”
沈竹垂下眼眸,给人行了一礼,“熙云上神,我……”
“南珺叫你来的吧?”熙云不由嘲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沈竹,还是在笑自己。
“怎么,她是,又有什么别的要求?”
沈竹皱着眉看向人,熙云的冷漠和疏离,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熙云见人不说话,眸中幽冷,拉着门便要重新关上,“慢走不送。”
“熙云上神!”沈竹忙伸手拦住,反被门给夹住了手,痛的脸色一白,却生生忍下没叫出来。
熙云看着门缝中被夹住的手,扶着门的手指收紧了几分,将门重新拉开。
沈竹咬着唇,僵硬的伸回被夹出一道深深沟壑的手,目光始终望着门内的熙云,“熙云上神,我,我真的有事要说,不是帝女让我来的。”
熙云面上松动了几分,“好,你说。”
沈竹紧紧捏住被夹伤的手,咽下口水,“熙云上神,今日司命星君和我说了一些事。”
沈竹看着闭唇不语的人,咬牙又道:“是这样,她,让我帮她拿到密阁的令牌。”
熙云打量了一眼沈竹,“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南珺的人。”
沈竹埋下头,“我虽是帝女的人,可是,帝女已经不再信任我了,我之前又得罪了司命星君,若是我拿不到令牌,如今失了帝女的庇护,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熙云听着,似是在考量话的真假,“所以呢?”
“我想了一日,以现在的状况,我根本不可能拿到密阁的令牌,整个天宫,能从帝女身上神不知鬼不觉拿到令牌的,只有您,所以,沈竹求您帮忙。”
熙云暗嘲,“我一个被囚禁之人,帮不了你。”
沈竹紧掐着手指,“帝女心属您,您若是想,定然可以拿到。”
熙云放下了放在门上的手,瞥过人,轻笑出声,“你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帮你?你就不怕,我告诉南珺?”
沈竹仰头看人,摇了摇头,“您不会的。”
熙云上神,定是恨惨了南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找南珺告发她?
“熙云上神,司命星君要令牌,或许和,苏沅昭有关。”沈竹又补充道。
熙云上神可能不在意别人,但苏沅昭,他不会不在意。
身在天宫多年,多多少少,每个人的心思,她都知道一些。
听见“苏沅昭”三个字,熙云心中不由自主的一紧。
“苏沅昭?”微哑的声音隐隐颤抖。
沈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