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谟决布着阴霾的眸子微微眯了下,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长老。
“是个极为貌美的女子,瞧着打扮,是南疆的人。”那人瞥到地上尸体,面上惶恐,却依旧稳住声音补充。
长老顿色思索,哪来的女子,会知道他们黑巫族在这里?莫非是邹洪早早泄露给旁人了?
只怕是来者不善。
两人对视一眼,明了彼此心中心意。
再怎么说,这里到底是他们黑巫族的地盘,难不成还怕一个小女子?若是敢耍别的花样,他们自有办法对付那人。
“请她进来。”谟决冷声,甩了甩袖后,睨了眼地上躺着青黑干瘪的尸体,面容之中多了分烦躁与嫌恶,顺便吩咐道:“把他拖下去,别吓着了……客人。”
谟决阴冷冷的笑里渗着精光,看得来禀报的人心里发毛。
他低头听从,忍住畏意将尸体拖了出去。
谟决容色阴鸷的坐下,自顾斟了一杯茶,喝的动作优雅,却隐藏不住人面目之下一颗心的丑陋。
不多时,谟决隐隐听见一阵钗珠摇曳的声响,银质配饰相击独特的清脆,悠扬悦耳。
谟决听着声音,眸色微动,这是南疆独有的衣饰与头饰间碰撞的声音,而这般悦耳动听,是绝好的材质,是雍容优雅的步伐,才能发出的。
他只在一个人身上听到过。
当初只是远远一眼,一身青衣加饰的女子,身姿倩丽,风华昳丽,在日光下熠熠发光,笑容清婉明艳,行动举止,皆是气韵。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美人,圣村新任的小圣女,惊艳绝俗,一眼惊鸿,比他那早早辞世的夫人不知美了多少倍。
只是,这样的美人仅孤零零的做一个圣女,未免太过可惜。
谟决心头有些发痒,迫不及待等待着洞口外的人走进来。
遮挡的幕帘掀开一角,青色的轻纱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露出的鞋尖,精致的一朵青莲栩栩如生,周边金丝缠绕,细锁流苏点缀,精美绝伦。
待幕帘全掀,窈窕纤细的身姿便全然显露出来,素色衣纱,仍遮挡不住那身上熠熠生辉。
谟决手中的杯子悄然滑落,杯底在手边的桌上晃了几圈,发出颤颤声响。
童阮抬眸,面容倨傲矜贵,一双眸子里清澈见底,含媚柔态。
看向谟决时,眸中依旧冷淡平静。
“圣女?”谟决迟疑片刻,缓缓站起了身,阴郁的面容之中多了几分震惊,似乎不可置信。
童阮垂眸,笑意很淡,“黑巫族族长,别来无恙。”
一旁的长老彻底震惊了,饶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圣女竟会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人来此处。
莫非,她带了人过来?
长老惊恐,忙朝谟决使了一个眼色。
谟决心领神会,重新肃色,正想开口发问,便听人娓娓而道,“族长不必忧心,我是一人来此。”
童阮不卑不亢,一双清眸里,一望见底,不藏情绪。
谟决神色稍缓,却不放松,透着幽光的灰眸里,十分小心谨慎,“圣女独身突然来此,不知是?”
话至此,童阮从容跪地。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童阮来此,是想求族长帮一个忙。”童阮淡淡开口。
谟决狭眸晦暗,犹如深渊恶鬼,似要将眼前之人看个透彻。
即便他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也不会蠢到就这么去相信她。
巫族圣女,清明圣洁,一直不齿他们黑巫族行事,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竟说出这种话,岂不可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
童阮笑笑,抬眸看向了人,绝美的面容还是那不可亵渎的清傲模样。
“想来族长信不过我,不过我童阮今日既来了此,自然会对族长……坦诚相告。”
后面四个字,童阮特地加重了几分。
谟决抬了抬下颚,就这么睨着人,眸中打量。
这么一个娇可的人儿,他倒要看看,想耍什么花样。
“好啊,说来听听,让我看看,你有多坦诚。”谟决撩袍落座,端茶轻饮。
童阮落下眸光,淡然开口,“我中了噬魂蛊。”
谟决喝茶的动作一顿,重新看朝人。
同为巫族一脉,他自然知道噬魂蛊是个什么东西。
这玩意,可是要命的。
谟决放下了茶盏,“谁下的?”
童阮坦言:“大长老,邹洪。”
“他?”谟决面色又是一变,看向了一旁的长老。
“是,他趁我祭祀之时,背地里对我下黑手,给我中了这噬魂蛊。”童阮继续说着,眸间隐隐浮上了恨意,“他在我身边多年,我待他如同生父,他却背叛了巫族,还妄想用噬魂蛊控制我!”
童阮对上人的视线,目光坚定真挚,“童阮不愿意沦为这样人手中的傀儡,也不想因此葬送一生,特来此,求族长帮我解蛊。”
谟决敛着的眉微微皱起,邹洪已经被他丢进了炼蛊池内,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再活过来,更别提操控童阮了。
只是,邹洪死了,蛊母在他手中,对童阮也就意味着,唯一的解药没了。
她还不知道邹洪已经出事了。
谟决哂笑,“你生为巫族圣女,应该知道,这蛊,只有下蛊人能解,来求我,是不是求错人了?”
“不会求错。”
童阮依旧扬着笑,自信的模样,正是最吸引谟决的地方。
谟决饶有意味的盯着人,只听人继续开口,“我